然而,这些话他不能说给阿衡和蝉衣听,毕竟他们两个是外人。
蝉衣自然没有再说下去,便也转头目光重新落在了叶知秋的身上。
叶知秋似乎并没有将刚才的那些话放在心上,这会儿转动着手中的折扇,目光也不知落在了何处,脸上更是多了几丝愁容。
阿衡不知道黄县内的情况,见叶知秋对江暮知确实没有恶意,于是便向两人问道:“你们来黄县也有几日了,这县城内一直都是这样的吗?我怎么没有看到城中的百姓。”
他提起这个话头,叶知秋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连说带比划的。
“哎呀呀,你们说这个啊。我跟你们说,这黄县可是很诡异的。白天的时候根本就看不到人影,夜里家家户户却都亮起了灯。我夜里潜入了一户人家查看,发现那些人都好好的在家里,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可是,我跟他们说话,他们却好像都听不到……”
说到这里,叶知秋撇了撇嘴,“我都怀疑是不是我自己看错了,或者是我自己出现了幻觉。可是那些人真真切切的在那里,第二天早上被窝还是热的,厨房的火塘里还能看到刚烧尽的灰烬。衡公子,蝉衣姑娘,你们都是饱读诗书之人,也晓得魔宗和妖族、兽族很久之前就已经覆灭了。可是,这个地方真的很奇怪,我怀疑这里住着的人可能都是妖,又或者鬼魂呢。”
“呸呸呸!你瞎说声呢!”
蝉衣啐了口,又把江暮知往身后护了护,挑眉道:“叶知秋,你别总说些奇奇怪怪的话惹江姑娘害怕。你自己都说了,这妖族和兽族很早之前就已经覆灭了,这世上根本没有鬼魂!”
叶知秋却连连摆手,似笑非笑地看着蝉衣。“姑娘这话可就说的不对了吧。你们前些时候来黄县的路上可不就帮人收服了一只蛊雕么?这事情江湖上早就传遍了。”
蝉衣被他这话给噎了下,正要反驳却见阿衡朝她使了个眼色,于是便将话又给咽了回去。
阿衡摸了摸眉角,朝叶知秋走近几步,思索道:“你是说这黄县中的百姓白日里都会失去踪迹夜里又重新出现,天亮后又没了踪影,是吗?”
叶知秋点头,“对啊,我要是说谎就被天打雷劈。”
阿衡深吸了一口气,摇头。
“我不是怀疑你说谎,而是觉得你漏掉了很重要的细节。”
他仔细地琢磨了下,说道:“你想想,一个县城的百姓少说也有近千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全然消失,而外界的人一点察觉都没有,他们能去哪里呢?”
阿衡说这话的时候有意无意地看了眼身后的祠堂,蝉衣一想便明白了。
“你是说……黄县之中有密道。”
“是,而且不止一条。”
阿衡目光如炬,指着祠堂说道:“你们没觉得这祠堂很是古怪吗?为什么满城的雾气,唯独此处天空湛蓝,连丝风都没有?”
叶知秋鼻间轻哼了声,不屑道:“我早就发现啦。来的第一天就察觉到祠堂周围有设下阵法,却不知道是哪位高人所设,竟然能将城中的毒雾全部阻挡在祠堂外。”
毒雾?
阿衡愣神。
自打醒来到现在,他和蝉衣都出了祠堂,而江暮知也一直在祠堂外,叶知秋更是,如若说雾中有毒,那为何他们一点反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