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怎么会让他做这个县令?疯了吗?他可是贪了那么多抚恤金的啊,多少牺牲将士们的家人因为他,过的日子食不果腹,颠沛流离的?”姜雨笙气得不行,“皇上这时候怎么不要他的好名声了?”
“皇上说他薛达在担任宜州知府期间,百姓们丰衣足食,且在对科勒沁的中也起提了不少好的建议,况且他贪的那些银子都没有用,还如数上缴给了国库。所以罪不至死,就给他降职去当个县令,也算个惩罚。”
从阶下囚到都城的县令,这算哪门子的惩罚?
“还上缴给国库?怎么,听他的意思,是还要给薛达敲锣打鼓的颁发奖状不成?”
姜雨笙简直是气得不行。
肃帝刚登基没多久,正是缺心腹的时候,薛达虽做了那样的事,但他确实是个有能力的。
只怕去做那县令也不过就是个过渡,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调回都城了。
正因为也想到了这点,姜雨笙才格外的生气,那些因为没有收到抚恤金而活得凄惨的百姓家庭,就这样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吗?
“别生气了,不如我带你去赏梅?”苏俨将小娇妻搂在怀里,亲了亲她的唇角,“芳园的梅花开得极为不错,我听不少大臣都对那赞不绝口。”
姜雨笙摇头:“改日吧,今日还得去下酒楼。昨日收到二娘的信,说是不想做这掌柜了,我也不能强求。我还约了邬瑶谈生意呢。”
“要我帮你查一下二娘吗?”东厂出面肯定能查得到二娘这段时间到底怎么了,但姜雨笙还是拒绝了。
“我拿她当好友,她不愿意说,我便不问,她那样性子的人,怕是有自己的苦衷,否则决计做不出这样半途而废的事来。”
“我送你去。”苏俨怕姜雨笙冻着,替她外面裹了一件上好的狐狸皮缝制的披风,又给她戴好围脖,手里还塞着两个汤婆子。
姜雨笙哭笑不得:“去和回来都坐在马车里,有暖炉,冻不着的。”
“那也得穿着。”
马车一路缓缓地向酒楼驶去,行到半路停了下来,听到马车外曹元的声音响起:“这不是督主府的马车吗?苏大人可是在马车里?”
姜雨笙对苏俨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用气音道:“别让他污了大人的耳目,我来便是。”她让芍药挑开车帘,后者道,“马车里就我家夫人,曹大人可是有事?”
曹元坐在高头大马上,旁边也是一驾马车,他嘲讽道:“一段时间没见,苏大人怎么胆子都变小了,这是见到我和康太师就吓得不敢出来见人了吗?”
“如果面前的人真的是人的话,我家大人自然是要见的。但就怕有些畜生不懂事,非披着个人皮出来装人,那就没必要见了。”姜雨笙也冷声怼道。
“你……”曹元就知道在嘴皮子上他永远都说不过姜雨笙,尖细的声音在这下雪天里响起,让人听了更是冷到了骨子里,“彼此彼此,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就没必要见了。”
“那你还非要见我家大人?”姜雨笙没好气,“芍药,让车夫往边上挪一下,我们给曹大人让个路,毕竟人饿了能忍,畜生饿了忍不住的。”
“姜雨笙,你别太过分了!”曹元喝了一声,“这马车里坐的可是当朝太师,你口口声声畜生的,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