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采冬出来。”陈大金扯着嗓子大喊道,“她是我婆娘,这还有一个多月就要过年了,我得带她回去。”
“你们早就和离了呢,还带采冬回去做什么?”
陈大金要往里面闯,陈婆子自然拦住。
他气的一把推开陈婆子,这地上因为飘了雪进来,他用力又大,陈婆子直接摔倒在上。
闻讯匆匆赶来的陈富春一见自己母亲被推倒在地,气得上来就是一拳,两人在院子里扭打起来。
“快别打了。”陈婆子喊着,在清荷的搀扶下连忙站了起来。
陈三叔站在屋檐下,一脸看好戏,自己儿子是在码头上抗大包的,这陈富春那瘦猴样,哪是自己儿子的对手?
果然,没一会儿陈富春就被陈大金打趴在地上,眼看他一拳就要砸在富春太阳穴上,被突如其来的一颗石子给打的手腕发麻,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一边倒去,手都在发抖。
苏俨收回手,和姜雨笙并肩站在廊下:“此处可由不得你在这撒泼。”
陈大金来时就打听过了这里的情况,也知道面前站的是谁,自然不敢造次,拱手道:“大人见谅,我只是想带回我的妻子采冬。她在这住了一年多了,我如今回来了,断没有让自己的媳妇住在别人家的道理。”
“若是我记得没错,你父亲已经替你在那封休书上摁了手印了,采冬已经休了你。”姜雨笙道。
哪有被妻子休的道理?他陈大金可不要做这大奉的第一笑话。
他忍着怒:“东家说笑了,这自古以来就没有妻子休夫君的道理。再者说了,我才是采冬的丈夫,又岂是父亲可以代我在这休书上摁手印就算万事的。”
“就是,而且那日我是被逼的,这都是他们的阴谋诡计!”陈三叔站在对面的屋檐下,整个人跳起来,扯着嗓子大声喊道。
采冬原本是要安排去东厂那做个厨娘的,可孩子因为早产一直身子弱,三天两头生病,也做不好事情她便和姜雨笙商议,打算等孩子稍微大些,身子好点再带着孩子去都城。
是以采冬和杭婉儿住一个屋,素日里除了照顾杭婉儿外,就是带着孩子织布。
这几日天冷,加上松儿身子又有些不适,采冬便一直带着她在屋子里玩,听得这声音,连忙抱着孩子就出了屋,看到院子里站着的男子,眼里都在冒火:“陈恒,你还有脸来?”
陈大金原名陈恒,一直没赚到大钱就找个算命的,说是改成这名字就能旺起来。
一看到采冬,陈大金立刻装出一副浪子回头的深情模样:“采冬,以前是我做的不对。但孩子不能没有父亲,我也知错了,你就跟着我一起回去,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吧。”
“你以为我会信吗?”采冬抱着孩子,松儿小手紧紧地搂着她的脖子,“再说了,这孩子的模样你也看到了,当初生下来,可是还没喝一口奶,就被你们给丢到山上喂野狗去了的。”
“孩子长成这样,你反倒怪起我们来了。”陈三叔哼道,“大金如此诚心诚意地来接你回去,你可别摆架子了。那是你的荣幸,赶紧收拾东西一道回去。”
采冬却是看着陈大金:“怎么,那个姑娘嫌你家穷,又不肯嫁给你了?”
她当初不乐意陈大金纳妾,看在她有身孕的面上陈大金也没纳,但偷偷地和那姑娘暗度陈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