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了?”姜雨笙倒是有些意外,这蔡婶虽说个女流之辈,但这庄子上的人一个个都说不过她,大家又不会和一个老妇动手。
陈婆子点头:“东家肯定想不到她是被谁打了。”看姜雨笙望来的目光,她道,“是孙福旺。”
姜雨笙还真有些意外:“孙福旺为何要打她?”
“昨日大伙儿都从她家散了之后,就只有她和她本家的两个妯娌在那守着灵堂。说是半夜时,孙福旺带着两个人,手里拿着锄头闯了进去,硬生生说树茂生前说过待他死了就把院子妻子孩子都给他。”
“蔡婶当然不信,要他拿出证据来,那孙福旺摆明了就是欺负这孤儿寡母的,又哪里真的拿得出证据。他也不废话,直接拿起锄头就把屋子里的桌子椅子都给砸了,看蔡婶来拦,又直接把她人也给打了。”
恶人自有恶人磨,姜雨笙一点也不同情蔡婶,倒是有些担心那三个孩子:“孩子们可有受伤?”
“大妹手背被锄头刮伤了,晃儿一早就给她包扎了,二妹三妹虽然没受伤,但看那模样怕是吓得不轻。”
吃好了,姜雨笙才再次回到院子,走到三妹前面,弯腰看着她:“你可还好?”
三妹泪眼汪汪地看着姜雨笙,却也不说话。
蔡婶赶忙上前道:“东家,你可得帮帮我们这可怜的孤儿寡母。那孙福旺真不是人,强行霸占我那院子,非说是我儿生前就答应他的,我儿和他非亲非故,怎么可能会将这院子送与他?”
“他好好的,为何非要霸占你的院子?”
蔡婶“呸”了一声:“之前他就提起过,说给我们五两银子,让他在后院那搭个小屋,说我们这风水好,院子里的那棵老树旺财。我儿拒绝了,没想到他不死心,这都还没下葬呢,就把我们都给赶出来,这天寒地冻的,我们这几个人能去哪啊。”
“蔡婶能力出众,见多识广,总是有办法解决的。”姜雨笙不咸不淡地回答。
一听这话,蔡婶就愣住了,知道姜雨笙是对她昨晚的事不满,她立刻打起了苦情牌:“东家许是觉得我心肠坏,我这老婆子也是有难言之隐啊,这……”
姜雨笙抬手阻止她:“不必多说,也不必替你自己洗白了,你为人如何,昨夜我看的一清二楚。这三个孩子可以暂时住在这,但你不行。”
陈婆子立刻上前带着三个孩子去厨房,热乎乎的白馒头一人一个塞手心里,看到大妹那双手因为冻疮而十指肿着难以弯曲时,她忍不住落泪:“真是作孽啊,这么好的孩子,怎么舍得这么狠心。”
蔡婶才不关心那几个孩子到底如何,可现下见姜雨笙只关心孩子,她眼珠子一转,又立刻计上心头:“如今树茂走了,春花又被关了进去,我这老婆子也养不起三个孩子,倒不如这让三个孩子就跟着东家,我也省得再找牙婆子了。”
芍药听得怒火蹭蹭蹭的上来:“我说你这老妖婆好不知羞,竟然真的要卖几个孙女,明知道我们小姐心善,还故意要用牙婆来压她。”
对待婢女,蔡婶可就没这么客气了:“你这话说的,我卖给谁不是卖,倒不如卖给心善的东家,这样孩子也不会受苦,我这可是为了孩子着想。”
“县主可在?”院子外有个捕快扬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