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雨笙,这分明就是崔兴自己的真心话,何人要挟他?”陈娇娇厉声道,“你这是阴谋论,没顺着你的话说,你就觉得别人是受了指使的!”
“肃静,肃静!”杨少英喝道,他看向崔兴,“崔公子,公堂之上,所言皆要真实可信,切不可胡言乱语。”
崔兴对杨少英深深行了个礼,才这才正色道:“刚刚是那个因为有人伪造家父养外事而被拿捏的崔兴所言,如下这话,是真实的崔兴而言。”
“她。”崔兴指着陈娇娇,“三日前,田光带着她找到我,让我配合她,只说芍药姐妹二人纠缠我,我若是不配合,便要毁我家父清白名声。”
“家父把这一生心血都放在了白鹿书院上,矜矜业业,呕心沥血,书院不仅是他的家,更是如他的孩子。因为书院,就连妻子病重他都没多余的时间照顾,就连妻子出殡,他都没有亲自来送,更别说亲自抚养我这个儿子了。”
“但我依旧钦佩他,他不是一个好父亲,但绝对是一个好院长,好夫子。这样一心为学子的院长,就因为陈娇娇一己私利,就要被毁名声,我如何甘心?我便假意迎合,我倒是想看看,这世道,到底是正气多,还是作祟的小人多!”
“若真让陈娇娇这样的小人得逞,日后谁还愿意为朝廷付出?为众人报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街头!”
陈娇娇没想到崔兴会临阵倒戈,当即大怒,这话还没说出来呢,又见崔兴从袖筒里连着取出好几张银票,那些正是她送过去的!
“这些银票不用多说,杨大人应该也能知道是为了什么。”崔兴将银票递给捕快再由其呈递给杨少英,后者见银票上还有昌硕侯府的印记,这当真是嚣张极了。
“杨大人,我这也有人证,能证实陈良元这手臂上的伤,到底是怎么来的。”
“带上来。”
带上来的是回春堂的掌柜,他行过礼后对杨少英道:“回大人,五日前,侯府的管家来找过小的,问小的可有什么法子能让被烫的伤口看起来如几个月般久。小的当时不疑有他,便将法子告知了管家。但小的没告诉过管家,用小的这法子虽然结痂快看起来是旧伤,但若用陈醋一泡,必会原形毕露。”
“来人,上陈醋。”
陈娇娇姐弟二人眼底闪过惊慌,想着要如何避开,可捕快已经拿着一坛子陈醋上来了。
绝不能让伤口被陈醋给染了!
陈娇娇脑海里只有这一个念头,待那一坛子陈醋到了跟前,她作势踉跄后退,想“碰瓷”陈醋将坛子给摔破,但捕快眼疾手快地避开了。
而她假意去摸发髻想伸手打翻,但那坛子陈醋依旧安然无恙。
陈良元也急了,左右手被捕快们扣住,袖子被撸了上去,他如泥鳅一样试图挣脱禁锢,可哪是抓捕犯人经验丰富的捕快的对手。
当即一坛子陈醋浇到他手臂上,陈良元“啊”的一声惨叫,再一低头,那看似结痂的伤口上那层红色的皮落了下来,露出新鲜狰狞的伤口。
“这就是刚被烫伤不就的啊。”有人喊了一声。
杨少英一拍堂木:“陈良元,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公堂之上欺瞒本官,来人,杖责五大板!”
“住手!”陈娇娇护住陈良元,“我阿弟这伤就是两个月前受的,但他一直不曾听大夫的,那些忌口,辣的麻的什么都吃,这才导致伤口感染不停,一直好不了。”
掌柜道:“若是不忌口,也会导致伤口恢复缓慢,但绝不会……”
“听到没有?”陈娇娇打断他的话,眼神带着警告,又道,“就连掌柜也说了,不忌口是会导致伤口恢复缓慢。”
姜雨笙挑挑眉:“你是昌硕侯府嫡女,姑母太后权利比皇上还大,我们自然是不敢对你怎么样,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