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女儿知道错了,求您原谅我!以后让女儿好好孝敬您,为您养老送终。”
裴锦瑟见裴瑞天丝毫不无所动,又跪下来,连着磕了三个头,“父亲,当初过继给您时,您答应过的,绝不会让我受苦受委屈的,可现下您怎么就不要我了呢?”
“究竟是谁先不要谁的?”裴瑞天也怒了,“回都城第一日你便进了宫,回来后就哭着闹着要回裴玄这,让我写解除父女关系文书。”
“我想着你或许是一时激动,便让你冷一冷。可哪知道你日日都提起这事,甚至到最后还拿刀在自己胳膊上割肉来胁迫我马上写这书给你,你都忘了?”
周围的指责声越来越大,看裴锦瑟还在跪地求饶,裴五爷看不下去了:“来人,把裴姑娘请出去。”
见裴瑞天眼底终究还是浮现一抹犹豫,他又道,“虽不给她入族谱,可她到底还是裴家的人,西街的那个布庄,便给她吧。她只要不去赌,也够她衣食无忧了。”
裴锦瑟被架着赶出了裴府,还要试图闯进去却被门房再次远远地驾到外面去。
“这就是你说的有办法?”谭珍从角落走出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裴锦瑟,眼底再无之前的讨好,反倒是多了几分冷漠。
裴锦瑟倏然抬头,狠狠道:“要你罗嗦!滚!”
谭珍蹲下来一把掐住她的下巴:“你已经不是郡主了,现在更是连裴家的人都不是了,还在这威风什么?”
他真是气死了,本以为找到了个靠山,哪知道这靠山说倒就倒,他都还没威风几日呢。
裴锦瑟狠狠地甩开他的手,朝他淬了一口痰:“我就是再不是,也比你强!你个寡妇带大的孩子,还是个天阉的,你有什么能耐?”
谭珍最忌讳别人提到天阉二字,当即抬手就甩了裴锦瑟一个耳光,食指几乎指到了她的鼻尖:“你再说一句试试看?”
他如发怒的豹子,眼底猩红一片,连带着眼角的疤痕都被拉扯开。
裴锦瑟有些畏惧他这个样子,到底是没敢再嚣张,自己默默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了。
自从她的郡主封号被撤了之后,高嬷嬷就回了宫,银杏这几日身子不适没跟在她身边。
昨日离宫后她只能住在督主府边上的小院子,哪知道现在再过去,那个小院子也直接被拆了。
银杏被赶了出来,脚底还放着几个包袱,看到裴锦瑟过来,她晃了晃身子,脸色发白:“小姐,你对我的救命之恩,我也算是报了吧?”
“这算什么报?你以为这样就是报了?我告诉你……” 她气得边说边扯着银杏的胳膊。
哪知道她话还没说完,银杏就直直地往后倒去,后脑勺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头一歪,吐了一地的血。
裴锦瑟看她这模样,伸手想去探个鼻息,听得身后有脚步声响起,她连忙收回手,再次一瘸一拐的飞快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