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从今年入夏开始,就陆陆续续有人生病,有人一开始只是拉肚子,可是到后面就变成了大腹便便,整个肚子鼓的像山丘一样,找了大夫来看,也看不出任何毛病。
再到后面,是有人好端端的面容会开始出现毛病,或是皮肤变黑了,或是牙齿无缘无故的就开始掉落,还没老呢一口牙就没了。
甚至再到后面,那些有身孕的妇人,生下的孩子竟然要么嘴唇裂开的,要么天生面容畸形,竟然没一个是好的。
这事多了,庄子上的人就开始恐慌了,有流言说是庄子被诅咒了,所以这里面的人都没有好下场。也有人说,是恶鬼晚上出来觅食,要找人下手,没吃得爽快,就用法术警告这些人,要让他们好好孝敬恶鬼。
姜雨笙一直静静地听着,知道陈婆子安突然没了声音,她抬头,就看到陈婆子有些为难又尴尬的表情。
姜雨笙隐约猜到了什么:“这些事,和我有关?”
陈婆子点头:“有人说是因为这庄子的东家乃煞星转世,身上有太多恶行,可她八字太硬,阎王爷也不能奈她何,所以就把她的恶行转嫁到了身边人的身上。”
茶花进门正好听到这话,当即就道:“我们家小家若是煞星转世,还会带着庄子上的人发家致富,让大家都不愁吃不愁穿?现在煞星都这么慈悲为怀了?”
陈婆子面色忧虑:“我老婆子自然是不信这些流言的,再没有比小姐更心善的人了。可是庄子这么大,总还是有些人受蒙蔽的。就拿春哥儿收农作物一事来说,有人一听是替小姐收的,就怎么也不肯给了。甚至还说宁可烧了丢了也不给小姐,不然春哥儿还能收到更多。”
“怎么有这么多白眼狼。”茶花将热水放下,绞干了绞纱布递给姜雨笙,“小姐您擦把脸。”
姜雨笙细细地抹了把脸,道:“时辰不早了,先睡觉。万事睡醒吃饱再说。”
上次来过之后就有间厢房整理出来是给姜雨笙住的,陈婆子隔两日就会清扫,因而一点灰尘都没有。
姜雨笙躺下不过两个时辰,天就灰蒙蒙亮了,外面开始有农户低声交谈的声音传来。
反正也睡不着了,她索性就起来,吃了陈婆子特意煮的阳春面后就去了田地上。
昨夜姜雨笙的马车从村口进来,虽然农户们闭门不出但也都知道了,今晨和她打招呼既有几分尴尬,又有几分愧疚。
陈富春一早就陪在他身侧,他胳膊上的上也早就好了,他将这段时间庄子上的情况一一和她说?
提到那个诅咒,他也是一筹莫展:“诅咒之说虽听起来是无稽之谈,可这庄子上的人总是无端生病,且出生的孩子又都有问题,可找了好多大夫都查不出根由,也就只有这个说法最让人信服了。”
“上个月,陈三爷的儿媳妇生了个儿子,可一出生,这唇就是裂的。三叔当天夜里就把这孩子丢到山里去了,说是被诅咒的孩子不能要,否则就会给整个家族带来灭顶之灾。”
荒谬!那可是个活生生的生命啊!
“那孩子呢?”姜雨笙蹙眉,眼里有些隐隐的怒火。
“三叔儿媳妇得知后,也顾不上虚弱的身子了,当即棉被一裹,一把砍柴刀别在腰间就进了山,再也没出来过了。”
陈富春叹息一声,“山里野兽出没,别说她一个妇人和那刚出生的娃了,就是猎户若没有充足准备都不敢独自一人进山。只怕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只猛兽的肚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