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捕头看来人虽身着寻常衣裳,但皮肤白皙,五官艳丽,看得人倒是有几分心痒,他道:“这是哪里来的野猫?本捕头做事还要向你禀报?”
“即便你是捕头,也不可如此肆意妄为行事,凡事讲个有根有据,她到底所犯何事要你这般大张旗鼓的抓人?”
王捕头“哟呵”一声:“老子抓人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不长眼的,敢和老子叫板。怎么,想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能耐。”
“我有什么能耐你早晚会知道,我现在只问你,为何抓人?”
王捕头没了耐心:“把她一并抓走。”
姜雨笙的手已经放在腰间的鞭子上了,想想还是做罢,不如跟着过去看看这里面到底怎么回事。
一炷香后,众人到了扬州知府门口,却不想这里竟然围满了人,看到何氏过来,纷纷指指点点。
“还当她是个忠烈的,要给丈夫伸冤,谁知道丈夫是不是她联合姘头在外面给谋财害命了的?”
“就是,你看,她那两个孩子,越看越不像庞家二爷。”
“这才做寡妇多久啊,就这么明目张胆的红杏出墙了,活该被庞家当家的给赶出来。”
庞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手有些微微发抖。
姜雨笙柔声安慰她:“别怕,有我在。”
进了府衙,庞菱一眼就看到了跪在地上的人,她失声惊叫:“母亲!”
她挣脱庞钰牵着的手,奔到那妇人面前,瘫坐在地上,只见何氏的指甲盖整片都被硬生生地给拔了,一双手全是血淋淋得触目惊心!
“母亲!”庞菱泪如泉涌,她颤抖着手想将何氏的手用丝帕包起来,却被一双白皙的手给摁住了。
姜雨笙摇头:“这血还没干,若是直接包上去,只怕丝帕会和肉连在一起,舅母会更疼。”
何氏迷糊间睁开了双眼,倏然看到姜雨笙,瞪圆了眼睛:“雪……雪兰妹妹?”
“舅母,我是阿笙。”姜雨笙从衣襟里取出金疮药,一点点给她撒上去,“雪兰是我母亲,外祖母和舅母都把我认成了母亲,看来我和我母亲长的很像。”
“阿笙?”何氏低喃了一声,豆大的泪珠突然滚落下来,“我还以为又见到雪兰妹妹了,当年一别,哪知竟然就是生离死别。”
“唱戏唱够了没有?”扬州知府面露不耐,“本官请你们来,可不是看你们在这哭哭啼啼的。庞何氏,你认还是不认?”
何氏抬头起来,面露恨意和凶光:“不认!我夫君出海,船好端端地怎么就翻了?我求告无门,如今竟然还被污蔑和人私通,你便是这样为官的吗?”
扬州知府登时大怒:“好你个娼妇,看来是不掉棺材不落泪啊。来人,把她的姘头给带上来。”
捕快押着一个穿着青色直缀的中年男子上来,他神情闪烁,扬州知府只不过敲了下桌子还没开口呢,他就先跪了下来:“刘知府饶命,草民什么都招。我和穗娘从小青梅竹马长大,情投意合,但舅母一家嫌弃我家境贫寒,生生拆散了我们,把她嫁给了庞家二爷。”
“表妹成婚后,我和她私下也见过多次,我们行事隐秘,庞二爷不曾发现。这次他出海前,表妹又寻到了我,说一日都和他过不下去了,让我带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