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暗了下来, 屋内点了沉香,鼻息间似有若无地萦绕着香味,淡雅又悠远, 就是沈鹤之身上时常能闻见的那味道,往日总觉得清冽冷淡, 就像冬日的初雪。
直到刻, 秦欢才感觉到,这香似乎与认知的不同,眼前人也与往不一样。
沈鹤之就站在她面前, 双手依旧没有松开,一手搭在她的酥腰,一手拢着她的香肩, 他的眸『色』出奇的黯,明明只是这般简单地站着她, 却让秦欢有种头晕目眩,双腿发软的感觉。
他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及她的这眼,像是……恨不得将她生吞了?
秦欢有点懵,她作主张让李知衍也跟着喊了声舅舅, 虽然是不合规矩, 有些失礼, 但也不必从昨日气到现在吧?
而今日这徐慧柔, 李知衍到底有没有传出那样的话,她并不清楚, 可更多的问题还是在这人身上,一味的怪谁也没道理可言。
他到底在生什么气?
秦欢突得想起了今早兰香说的话,他昨夜独进了她的房, 待了很久,这难道都是真的。
一想起沈鹤之可能站在她床畔,着她入睡,秦欢的脸就烫了起来,心也跳得飞快,就像是鼓擂般,要蹦出嗓子眼,手指勾着衣摆,被他灼灼的目光生生弯了腰。
但她又怕己是多想,或是想错了,曾经这样的作多情可多了,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小声地嘀咕了两句:“也不是头次当舅舅了,怎么还不适应了?”
沈鹤之是真的被她给气笑了,他还真是头次当舅舅,只给她一人当舅舅,而且这舅舅他现在也不想当了。
搭在秦欢腰间的手掌,往她后背一揽,几乎将她整身子都圈进怀中,再轻轻地往上一托,被迫着让她直起身,不许逃避他的目光。
“你觉得现在这是舅舅能干得事?”
秦欢身不受控制地向着他的胸膛贴近,两人之间只有一根手指的距离,她能听见他的心跳声,比她的还要响。
她嘴上厉害,书上也翻了不少,但到了人前就真的是脑子一片空白了,她无措地将手肘横在两人之间,思绪有些游离,她总觉得这样不,舅舅好像是不该这么抱着她的。
他到底想说什么。
她甚至觉得己这会就是被架在火上烤的鱼,到处都是烈焰,她则是翻来覆去,无处可逃。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秦欢想到了一可能,她听见己的声音带着轻颤,一字一句在说:“舅舅,难道是在吃知衍哥哥的醋?”
沈鹤之真想将她这张可恶的小嘴给堵上,瞧瞧喊别人多亲热,知衍哥哥,再喊他呢?舅舅。
他不仅吃醋,还嫉妒的发狂。
沈鹤之没说话,屋内顿时陷入了寂静,可圈着她的手臂却在一点点收紧,明明屋外有带着凉意的夜风透过窗牖,拂过她的发梢,但她就是感觉浑身都热,哪哪都不劲。
该死的夏日,她讨厌这夏日。
没人说话,只能听到彼的呼吸声,及她手臂贴着他的胸膛,传来的剧烈心跳声。
过了不知多久,才听到头顶上一声咬牙切齿的轻叹,“阿妧,不许这么喊他。”
承认吃醋就这么难?
秦欢大着胆子,继续小心翼翼地试探:“那我应该怎么喊?李知衍?知……”
话音还未落下,最后的那字就被吞回了腹中,下颌被冰凉的手指抬起,她那似樱似桃的唇,被用力地含住,与其说是在亲吻,更不如说是在惩罚。
那一瞬间,秦欢的脑子猛地炸开了五『色』的焰火,就像是她第一次在京中过年节,那晚所见的漫天焰火,绚烂又短暂。
唯有不同的是,这次她脑海里的焰火,久久不散,甚至还在越燃越烈。
沈鹤之的唇与她柔软的不同,微凉又有些干燥,贴上来的动作又过粗/鲁直接,带着些微微的刺疼,但很快她就被放开了。
秦欢还头晕目眩手脚发软地站不稳时,便听到耳边的一声或急或满足的低喘,不她清醒,他的唇又一次贴了上来。
这次与才的不同,多了几分耐心,更多了几分温柔,唇瓣相触,一软一凉,有种难言说的奇妙之感。
两人身上的淡香和桃花香相融,他搂得她很紧,几乎相贴,紧得她额头的汗又冒了出来,她紧张又发晕,手指无措地攥紧了他的前襟,抓了松松了又抓,将其『揉』搓地皱成一团,甚至连喘息都不敢了。
直到她喘不过气来,险些将己憋死,才猛然间清醒认识到两人这是在做什么。
他怎么可,怎么可她这样!
她浑身都在发颤,顿时又羞又愤,愤怒的是他不肯承认己在意,却要她做这种事情。他明明就要娶公主了,为什么还要来招惹她,说好只是她舅舅的人,站在却做出这举动来。
羞赧的是她早就下定决心不喜欢他了,可又沉溺其中,光是想到两人才的种种,她就恨不得找地洞钻进去,再也不出来了。
秦欢眼睛发红,眼尾带着些许媚『色』,想从他怀中挣脱出来,却怎么都挣不开他有力坚实的手臂。
“舅舅!”秦欢被吻着,声音也是软软毫无威胁的,这般哪能制止得了,反而激得他越发失控。
这是秦欢从未见过的沈鹤之,他之前总给人种高高在上的冷傲感,可这会闭着眼,满脸皆是世俗的情/欲,如月蒙尘,如仙坠落。
而她正是令其沉沦的那人。
才还没什么感觉,这会思绪清醒了,就觉得哪哪都不劲,他搂着她的手臂,他不稳的气息,他抬着她下颌的手指,都叫她不知所措。
秦欢挣不开逃不了,一时情急,在他的唇上用力一咬,瞬间血腥味在两人的唇齿间溢出,染红了两人的唇瓣。
沈鹤之嘶了声睁开了眼,他的眼里劈天盖地的情/『潮』,陌生到让人害怕,他虽然是缓慢地抿去了唇瓣上的血迹,可手臂却未收回,依旧紧紧的箍着她,让她动弹不得。
“舅舅,松手。”秦欢己都没意识到,她的声音有多甜,又软又娇,这哪儿能让人松手,分明是愈发松不开。
尤其是刚被摩挲过的唇瓣,带着水气的湿润,在烛火下,就像是熟透了的果子,格外的诱人。沈鹤之喉结滚了滚,压下想要将她『揉』进骨中的冲动,修长的手指在她唇角来回的轻按,沙哑着道:“乖,叫沈鹤之。”
这时候,哪还有什么舅舅,便是有违礼教规矩,便是枉为她载舅父,来年真要永坠地狱,他也甘之如饴。
秦欢被他低哑的声音,及情动的模样所蛊『惑』,真就下意识的喃喃了声:“沈鹤之。”
出后觉后悔,若不是见过他是何杀伐冷厉的样子,还真要被他这『惑』人的模样给骗了。
秦欢撇开脸躲过他的手指,见他还是不肯松手,一咬牙在他脚背上用力地踩了下去,沈鹤之毫无防备,便被她给挣脱了怀抱。
她慌不择路地往后退了两步,却忘了己身后就是木炕,脚后跟在炕前的木凳上一磕,身子失轻歪着往后倒了下去,脑袋不偏不倚撞在了炕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捂着后脑勺吃疼的坐起时,沈鹤之早已欺身上前,将炕桌往后一推,桌上的瓷瓶发出了清脆的撞击声。而他的两只手掌已分别撑在她身子两侧,她被圈在其中,无处可逃。
迎面便是沈鹤之近距离的脸,她险些撞上去,直到鼻尖相擦,她才瞪大了眼,飞快地停下起身的动作,手臂一软又往后倒了下去。
才撞过后脑勺的记忆还在,好在这次有人比她的动作更快,一只手已经垫在了她的脑后,倒下后,只觉得软软的,并不疼。
“你,你干嘛。”秦欢有些心虚,分明干坏事的人是他,可着他这张脸,就是发不起火来,甚至连都不敢他。
“不是见了?想抱你,想亲你,不想让你走,更不想从你嘴里听到别人的名字。”
“那我要是偏不呢。”
“说一次,就亲一次。”
秦欢黑白分明的杏眼睁得浑圆,满脸写着不敢相信,这还是她认识的那沈鹤之吗?他不是洁身好,不近女『色』,什么时候变得如无赖无耻又不要脸了。
她能感觉到垫在她脑袋后的手指,正『插』在她的发间轻抚,其中一根手指搭在她脖颈边,细细的摩挲着,『揉』得她心慌手软,气息也不稳起来。
“你,你忘了吗,你说过的,永远都只是我舅舅,你就不怕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不怕天雷劈死你。”
“你快放开我,我要去找知衍哥哥。”
她越是提高声音,就越是说明心虚,这会不择言的『乱』说一通,连己都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沈鹤之闻言怒极反笑,半眯着眼一字一句认真地道:“我反悔了,那便让他骂,让天雷来劈,我也不放。”
“我才说过的,再从你嘴里听到他的名字,说一次便亲一次。”
沈鹤之脑子里的那根弦彻底的断了,火烧灭了他所有的理智。她还要找李知衍,他倒要,如何去找。
沈鹤之眼角发红,不她反应过来,就将她放平,一手垫在她的脖颈后,一手不容拒绝地搂着她的腰,轻轻地摩挲,在她诧异惊慌间,手指已经挑开了她身前那根系带。
轻薄的外衫从香肩滑落,他的唇在她的唇瓣和脖颈间流连,亲得轻柔又投入,而手指则从衣衫间往里探去。
她的发髻不知何散开,裙衫被撕裂,细滑的肌肤,纤柔的腰肢。每一处都叫嚣着让他失去理智,只想要的更多。
“阿妧,着我。”他不满秦欢的走,在她耳垂处细细地撕咬,直『逼』着她向己。
他的手指像是带着火,所触之处都像是被火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