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这才差不多。”沈星洛磨了磨牙,不过没等她继续开口,长孙一梦就摇了摇头,转而道:“记得提前告知李元他们一声,免得误伤了,而且要选一个最突出的豪门开刀,打蛇打七寸,要打的他们翻不过身来。”
伴随着苏月生匆匆离开,帝都坊市之内,第二天就开始出现了好几则流言,虽然来源不一,但是却几乎都在说同一件事,矛头直接对准了刑部刚刚征辟的那些庶出子背后的世家。
这一下让整个帝都的人迅速开始关注起了这件事,本来这些豪门之中纨绔子弟就不缺,而且很多还都依仗着权势往来无忌,根本不把律法放在眼里。这个时候被人忽然爆出这一点,自然很快就被百姓给翻出了无数的罪行。
而也恰恰在此时,刑部的征辟令再度被曾万全给贴了出来,从而更加让这则流言变得真实可信。尤其是苏月生在安排的时候,故意让曾万全语焉不详,遮遮掩掩的样子不仅仅没有打消百姓的疑虑,反而成了一种佐证。
“大统领,所有参与散播流言的人全都被末将调到了其他地方,暂时不会在帝都城内出现,尾巴都清理干净了。”流言自然是巡防营的人放出去的,这种事情只有他们最合适。而且慕西风为了确保这一条计策不会露出马脚,直接在流言满布各大坊市之后,将那些散播流言的士兵调离了城内。
事实上此时反倒是没人关心这个,百姓开始涌到刑部门口的布告栏上,发现此次征辟的人数和上一次的庶出子数量完全一致,而且连后来粘贴出来的职位都一模一样之后,终于让他们确信,这些流言是真的。
接下来几乎不需要苏月生出手,这些人自发的开始奔走相告,一面告知身边那些还想进入刑部的寒门士子赶紧去准备,一面则开始信誓旦旦的开始深挖这一次退出刑部的那些庶出子背后的豪门罪行。
风声开始越传越紧,几乎是一天时间,就连苏月伦等人都知道了,从民间传入朝堂,而且在苏月伦去找苏月生的时候,还带来了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消息。
“御史台参与了?”苏月生原本还有些不相信,御史台那帮人除了自从乌台诗案之后,实际上基本上全都忙着务虚,从来不敢张口说正事,三年多时间过去了,还没有走出阴影。
“这你就不懂了吧?”苏月伦低声笑道:“御史台里边有个搅屎棍,他是乌台诗案之后才提拔上来的,是殿前侍御史刘构,这可是个硬骨头,一早就眼睛红红的想扒下一个高官,好自己上位呢。结果你这次选出来的吴家那还是他的老对头,此前给他害惨了,这一次不得抓着机会报仇吗?”
“就是以前刘构还是江南道御史的时候,吴家有个家伙,好像是吴欢的族叔吧,是扬州刺史,看上了刘构的妻子,结果看刘构家道中落,就上门强抢,刘构一气之下,上告朝堂,结果,被吴欢的父亲给压下来了,反而逼得刘构休妻。”苏月生见到苏月生不清楚这件事,顿时咳嗽了一声之后继续道:“而且,把刘构弄到帝都,也是吴家的主意,本来是想就近好好收拾他的,结果刚好赶上你班师,所以就耽搁了。”
“所以说现在刘构是打算借这个机会,反击吴家?”苏月生想了想之后转而道:“他在御史台——”
“不用理会他,我们现在在暗处,只需要配合他就行。”苏月伦冷笑道:“夺妻之恨啊,刘构对吴家那是恨之入骨。我们现如今只管推波助澜,让流言从民间散布整个朝堂,就拿吴家开刀,打得越狠越好。”
“那吴欢怎么办?”苏月生点了点头,但是随即皱眉道:“他的性子和品性我也摸得差不多了,应该算是世家子弟当中的佼佼者了,而且已经表明立场,总不能把他也坑了吧?”
“这倒是个问题啊,让我来想想。”苏月伦对于这种事情比起苏月生要擅长的多,眼珠子一转,随即想到了个办法笑道:“有了,你立即让吴欢去并州公干,走得越快越好。他要是有疑虑,就给他绑到并州。”
“你能不能别出馊主意?”苏月生哭笑不得道:“绑到并州就成了?人家有手有脚,而且还是刑部郎中,你绑得住吗?”
“那就挑明了,我来和他说。”苏月伦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但是随即道:“我和他以前也算是一起胡闹过一阵子,说话比你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