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吴欢和李元他们的秘密聚会之所就在这里,三楼有个秘密包厢,等闲不会接待外人。”帝都长郅坊,苏月伦看着眼前的天玺酒楼点了点头,随即朝着身边的几名护卫小厮道:“这些家伙,就这么点心思,瞒得了谁啊?去守着门口,别让他们几家的大人找过来,我去会会这帮世家子。”
苏月伦身上也有一种纨绔子弟的气息,所以这种看起来装饰的堪比皇宫别院的天玺酒楼他进来毫无违和感,甚至于在有小厮上前的时候,只是一瞪眼,直接吓得对方不敢啃声,几乎是堂而皇之的直奔三楼而来。
“世子,你,你怎么来了?”苏月伦推门而入之后,让里面正在说话的吴欢一愣,以至于说话都有些结巴,苦笑道:“今日我们几个可没——”
“没喊我我就不能来?”苏月伦摇了摇头,大剌剌的直接挤开李元,自己一屁股坐下来之后一扫周围的其他人,顿时嬉笑道:“这都是熟面孔啊,大家都在干什么呢?躲在这种地方,要不是我存心跟踪你们两个,还真找不到。”
“世子,您跟踪我们做什么?”李元和吴欢面面相觑之余,心头一动,转而试探着道:“老王爷是不是也参与进来了?”
“我老爹那是我老爹,和我有什么关系?”苏月伦没有理会对方的这种试探,只是凑上前笑道:“怎么样这几日,在刑部燕王手下任职有心得了?”
“世子,我们正说刑部的事情呢。”吴欢有点沉不住气,而且外边的传闻首当其冲的其实就是针对他们家,所以听到苏月伦主动挑起这件事,顿时开口道:“世子,你如今站在谁的立场?”
“我也是来问问你们的。”苏月伦自顾自倒了一杯酒,转而朝着众人开口道:“大战已经拉开了架势,事关所有人的生死存亡,而且还有家族富贵和长远利益,今日我确实有话要对你们哥几个说道说道,但是我想先知道你们怎么打算的。”
“吴欢,现如今流言四起,御史台一旦挑头,对准的就是你们家,所以这件事很快刑部不接手也会被陛下下令接手调查,所以你怎么想的?你们家和刘构的那点事我们都心知肚明,这一次你站哪边啊?”
“唉。”吴欢是自顾自的叹了口气,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流言起来的时候他就知道这是苏月生的手笔,但是没有人想到安静了这么多年的御史台会忽然跳了出来,而且刘构打头,直接让他都冷汗直冒,这个家伙说起来还是他们家自己给人弄到了帝都,原本是打算慢慢收拾的,结果没想到的是,如今反过来要被人家给收拾了。
而且和此前吴家打算就对付刘构一人不同,这一次刘构针对的可是吴家整个家族,所以吴欢才苦恼不已,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该选择什么立场。
“其实,这件事不论你怎么选,刑部都不可能不查的,而且,你还不能参与其中。”苏月伦看着吴欢半晌之后摇头道:“燕王的性子你知道,本来就打算压制你父亲,结果又出来这么一档子事,他不可能手下留情的。顶多,看在你的面子上,别真的牵连无辜,已经是极限了。所以你现在想的不该是如何帮着家族摆脱,而应该是保存吴家的实力。”
“这怎么说?”李元在一旁来了兴致,他和吴欢是知道苏月生大体上的操作的,针对吴家的事情一出来,后续肯定会持续打压各大家族,这其中难保不会跳出来第二个刘构对付他李家,此时若是能从苏月伦这里得到点提示,至少能够有个准备。
实际上李元并不看好吴家的反应,吴欢的族叔干出来的事情简直是让所有人大跌眼镜,连吴欢自己都看不过去,刘构忍了这么久,手中不知道掌握了多少证据,只要刑部插手,那么必然是罪证确凿,根本没有抵赖的可能。这可不是对付寒门,世家内斗,其残酷血腥的程度要更加剧烈。甚至于按照他的预想,吴家这一次极有可能全军覆没,因为扬州事发之后,吴欢的父亲更是上下勾连,强行逼着刘构休妻,而且把人都给弄到了京城。这么大的事情翻出来,又如何会有幸免的道理?
“最理性的办法就是让吴欢带着一部分族人立即离开帝都,去并州,理由都想好了。”苏月伦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吴欢点头道:“刑部燕王那边会在明日上书陛下,抽调人手前往并州巡查薛氏勾连东郡大乘教造反一事,你是最合适的人选,也是你唯一的退路。否则的话,待在帝都,覆巢之下安有完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