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衡将头贴过来的时候,姜婵整个人直直的定住了。
那感觉就像一只巨大的蟒蛇攀附在身上,挑衅的向你吐着蛇信子,姜婵只觉得一阵接着一阵的凉意,从自己的小腹处传来。
为何怀不上,姜婵比任何人都清楚。牵强的扯出一抹笑容,用来稳住楚衡的思绪。
还好,楚衡并没有过多的疑问,短暂的感慨过后便没有了。
隐藏的楚衡印象最深的便是姜婵扯出的一抹笑。
接着一阵天旋地转后,楚衡便失去了意识。
等到楚衡醒来,已经是第二日的清晨。
透过窗望出去,天还是蒙蒙亮的,并未亮完,昨晚脱下的衣裳还放在一旁。
由此楚衡便确信,方才发生的一切都是梦境,可这梦究竟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了。
梦境中的主人公之一,一晚上都没有睡好,另外一个自然也不会好到那里去。
姜婵有些郁闷的躺在床上,百无聊赖的看着床榻上方的图案,明明是自己最喜欢的猫猫图,上面绣了几十只憨态可掬的猫儿,姜婵平日里光是看着这幅图,都能发上半个小时的呆。
可从昨晚都现在,姜婵十几次想要尝试入眠,可最后都以失败告终。
只要一闭上眼,姜婵脑海里都是昨天的场景,加上还有向烟的事情,一向以好睡眠号称的姜婵,愣是一晚上没睡着。
这样无精打采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了用早膳的时候。
一大家子都有些胆战心惊的看着姜婵,倒也不是因为其他,主要是姜婵眼下的乌青,明晃晃的,想让人注意不到都难,
“你昨晚是去捉鬼了吗?然后鬼没追到,自己就成了鬼。”还是姜舒不正经的开口询问到,只是说的话还是那么多欠揍。
话虽难听,但还是以关心为出发点的,姜平傅也就没有说什么了。
姜婵低头用着勺子百无聊赖的戳着粥:“没有没有,只是没有睡好而已。”
“这孩子对我们还藏着掖着,你怎么不说自己一晚上不睡啊,好好的一个孩子怎么成这个样子了。”毕竟是从自己肚子里出来的,看着她这幅模样,心都心疼死了。
对上一家人关心的眼神,姜婵也有所动容,可那种事情怎么说,难不成直接说,自己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有人非要让自己做皇后,谁会相信啊,到时候别人说不定还以为自己有病呢。
“就是向烟的事情,她家最近逼着她嫁人,甚至都把她锁起来,外面就是为了这个才忧心的。”那件忧心事不能说,可这件忧心事也还是很重要的。
听到是向烟家的事情,姜父姜母的脸色都说不上好。
尽管向烟这个孩子,姜父姜母也是很喜欢的,可向家着实不是什么好东西。
当年因为姜婵的那件事,姜父姜母对向家那是感恩戴德的,当时正值姜父朝中正得势的时候,自然而然便提携了一把向家,理所当然的事情。
不止于此,后面向家老太太身子骨不行,京城最权威的医馆都说,最多最多还有两个月的期限。便是这个时候,姜家忙前忙后,流水一样的补品,像是不要钱的流入向家。
到后面,找来宫里的太医和江湖上大大小小的游医,最后总算是帮老太太捡回一条命,好生养着,就在前几日刚刚给过了呢八十大寿。
姜家做到这种份上,真是称的上一句尽心尽力了,向家怎么说也该满意了。
可向家偏偏是个不要脸还贪得无厌的,看着姜家得势,想着自己家也是三代为官的世家,非要比上一比。
从原本索要金银珠宝,到后来舔着脸谋求职位,姜家终于忍无可忍,终于算是闹翻了脸。
可两个孩子有缘有恩,加上一起长大的,所以姜父姜母也就由着姜婵的心思来了。
所有每每碰上向家的事情,姜父姜母都是头疼的不行,帮也不是,不帮也不是,着实是为难人。
“要我说你就什么都别管。朋友嘛旧的不走新的不来。”火上浇油说的就是姜舒这种没脑子的人。
“你以为我是你啊,身旁都是一群狐朋狗友。”看到姜舒这幅嘴脸,阿婵就来气,冲着他扔了两三个馒头才觉得满意。
姜舒忙活着接姜婵刚刚扔来的馒头,听到这样的话,也是有点挂不住的:“谁说的,我也有拿的出手的朋友的。”
“比如?”对于姜舒没有人能比姜婵更了解了。
“嗯..嗯..”姜舒吭吭唧唧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屁来。
就在姜婵准备好,准备直接来个白眼时,姜舒总算是憋出个起来。
“楚兄,楚兄,楚衡。”姜舒就像是找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扒着这根稻草就不放了:“边关回来的,那战绩我在京城都有所耳闻。”
谁知这一举动的后果就是,姜婵的白眼来的更加肆无忌惮了。
“朋友你也好意思说是朋友,昨天才第一次见,今天就能称作朋友了!”果真是亲兄妹,斗起嘴来是一点都不留情。
正当两兄妹拌嘴拌的最凶的时候,两人都没有注意到,饭桌上父母略微不自然的表情。
“你都把我带跑偏了,快点说怎么办啊,在咱们家不出手的情况下。”姜婵也是真的担心,就怕一眨眼,向烟就嫁给糟老头子了。
两人的小脑瓜凑在一起,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急的都要冒烟了。
在餐桌下面,姜母装作若无其实的明目张胆的踩了姜父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