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婵脸上出现了不合时宜的笑容,瞧上去就像一只蔫坏的小老鼠一样。
看着这样的姜婵,容葵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可已经来不及了。
“昌宁公主这话就不对了,公主是元德七年生的,我是元德八年的,这么算来公主比我还大上一岁,公主怎么能称我一声姐姐啊?”阿婵确保自己的声音提了个八度,在坐的各位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一时间众人又开始窃窃私语。
谁能想到堂堂昌宁公主,还会对年龄做手脚,不论同意是什么,终究是拿不上台面的。
容笙和阿婵便目睹着容葵的脸。从红变成白,再从白变成青,比梨园里的变脸还有意思。
“是姐姐疏忽了,妹妹见谅。”容葵几乎哽咽着僵硬的说出这句话。
阿婵平日里是个性子好的,可一旦较真起来,谁都别不过她,就像现在一样,阿婵的脾气上来了,那股子孩子气也上来了。
“我原以为宫里的公主都是如同阿笙这样的,原来见到昌宁公主,我才发现宫里的公主还有这样的呢。”
阿婵的年纪在世家中本就小了些,这一点众人都是知道的,所以姜婵用略带孩子气的语气,说出略带刺的话,众人也没有很大的反应。
“我乃姜家之女,昌宁公主身份更是尊贵,我实在是担不起公主的一声姐姐,公主还是同旁人一样,唤我姜小姐就好。”
短短的几句话,便撇清了关系。
容葵是个公主没错,还是个有封号的公主,可在公主中算不得受宠的,阿婵则不同,丞相是皇上的左膀右臂,朝中的事务都要经过丞相的手,阿婵更是丞相的独女,孰轻孰重一下子就出来了。
在外界眼里,容葵确实需要攀上丞相府这棵高枝。
"噗嗤"人堆里已经传出来笑声。
纵使容葵的脸皮再厚,也不过只是个未出阁的女子,面对这样的场景,多少还是有些招架不住。
看着容葵这样的脸色,阿婵便明白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自己本身就与容葵无冤无仇,最多的交集也是容笙,容葵险些让容笙下不来台,阿婵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目的达到,阿婵便打算放过这位昌宁公主了。
值得一提的是,即便是到这种令人尴尬的情景下,容葵还是没有放弃挣扎。
背对众人容葵思考了半天,最终还是想出了对策:“是我疏忽了,我并没有照料过这些花,对于花花草草的更是一窍不通,只是想让姊姊和姜小姐,帮我瞧上一瞧。”
到底说容葵是个老手,这件事说大了便是两人不合,说小了也不过是闺阁女之间的拌嘴,可到了容葵这里,仿佛好似有人欺负了她一样,一幅眼圈红红泪眼滂沱的模样。
敏锐的阿婵已经猜想到容葵究竟要做什么,眼下屋中只有自己容笙以及容葵,还有一旁的邵芜,坏就坏在邵芜是背对着自己的,若是一会儿容葵耍什么心眼,那可是真是说不清。
这样的场景旁人随便一眼瞧过来,一对二,众人必定都会以为是阿婵同容笙联手,在欺负容葵。
阿婵倒是没什么问题,堂堂昌安只有一个丞相,丞相只有一个女儿,自然是没人敢动她的。
阿婵没什么问题,可容笙不同,尽管容笙和容葵的关系差强人意,可她们二人终究是姐妹,若是今日在花会上传出什么对容笙不利的消息,谁也不知道皇室的人,会对容笙怎么样。
想到这里,阿婵风轻云淡的牵起容笙的手,便向着屋外走去。
容葵见两人没有按着自己的思绪走,心里也是一惊:“姐姐和姜姑娘这是要去做什么呀?”
对于突如其来的这一出,容笙也是一头雾水的。
阿婵脸上堆砌出甜甜的笑,一手牵着容笙,想都没想直接跨步上前,同容葵面对面,一时间内,离得这样近,阿婵都能瞧见容葵眼下没有扫开的余粉。
“虽说阿笙身子不好,但我们还是打算帮助昌宁公主,瞧瞧您的花。”
此时的阿婵就像一只笑面虎,表面是笑嘻嘻的,可谁也不知道实际的阿婵在想些什么。
容葵怎么都想不到,自己挖了这么多坑,就等着姜婵和容笙往里跳了,谁能想到兜兜转转两人又回到了开始。
目睹着容葵脸色的变化,阿婵由衷的觉得今天来的很对,能看到这么有意思的一场戏,真的很值,最主要的是没有花钱。
阿婵觉得好人做到底。于是脸上重新堆好了笑容,不过这次凑的更近了一些:“想必公主应当是出门太着急,您瞧瞧脸上的粉有些都没有扫开”
撂下这句话后,阿婵便拉着容笙出屋子,屋中只留下有些尴尬难堪的容葵。
“此人的心眼那么小,你就不怕她报复你呀。”容笙凑在阿婵的耳边嘀咕道。
听到容笙的话,阿婵几乎快些不屑一顾四字刻在脸上了:“她一个不受宠的公主能怎么报复我,再者说也是她自己先来招惹我的,整个一咎由自取,不用理她,只要你好好的就行。”
容笙一直皱起的眉头也算是放下了来。
一直在屋中目睹一起的邵芜,也是兴致勃勃的看完了全程,虽说容葵贵为公主,可是一个贵人生的公主,能有多受宠呢,最后还是以一声冷笑结尾。
屋中的容葵顿时感觉到无尽的羞辱,明明这场花会是自己举办的,人更是自己下帖请来的,现在的容葵却没有勇气像后看,容葵实在是害怕,怕自己一回头,所以的人都盯着自己,肆无忌惮的嘲笑自己。
容笙和阿婵向着珊瑚玉珠的方向走过去,容葵那边的动静姜婵也是有注意的。
“我这样对你这位妹妹,她一会儿会不会有什么偏激行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