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李景煜按着吃了好几块糕点,李景焕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红烧鹿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夹起来塞进了自己嘴里,然后满足地尉叹了一声。
皇帝喝了半天酒,觉得有些无趣,便道:“这样干吃也是无趣,朕看咱们不妨行个酒令,焕儿,你说个法儿,大家聚着取乐。”
李景焕站起身,想了想道:“儿臣听闻这民间喝酒享乐有些花样,譬如击鼓传花,曲水流觞之类的,不过今日不便,儿臣看不妨就猜谜吧。”
李景焕得意地想着,猜谜可是他最擅长的了,前世元宵节的时候,只要有那种猜谜的活动,他去了保准能赚个盆满钵满的。
皇帝听他这么一说,也来了兴致:“如此甚好,不过这猜灯谜讲个彩头,朕书房里还有一把宝剑,今日得中最多者,就把那把宝剑赏给他;猜不中者,十岁以上的就要罚酒三杯,十岁以下的嘛,就罚他少一盘菜。”
“儿臣遵旨!”
“好!既然主意是你想的,那么太子,就从你开始吧,说得不好,要先自罚三杯。”
李景焕略略思索了一下,笑道:“有了,无头无尾一亩田。”
三皇子立刻接道:“莫不是一个‘鱼’字?”
“三弟果然才思敏捷。”李景焕道。
“这个谜不好,一下子就猜到了,太子必须自罚三杯。”皇帝起哄道。
李景焕也不矫情,当下端起酒杯,潇洒地喝了三杯下肚,顿时满堂叫好。
前世作为律师,各种各样的应酬总是少不了的,所以这酒量自然也就上去了,何况这古代的酒度数不高,喝下去一点儿感觉也没有。
三皇子微微一笑,“那我也来一个,观不见有鸟飞来。”
李景煜悄悄撞了下李景焕的肩膀,朝三皇子努努嘴:“太子哥哥,谜底是什么啊?这个我要答。”
李景焕挑眉,“怎么?四弟也对那柄宝剑感兴趣吗?”
皇帝远远地瞧见两人在那儿嘀咕,笑道:“怎么还私下商量?这可不行,太子,你可要自罚三杯;还有四皇子,撤掉一盘儿菜。”
李景焕痛快地又灌下去了三杯酒,别说三杯了,这个酒,就是三十杯他也喝得下去。
反而是提出罚酒的皇帝有些担心了,“焕儿,少喝点儿,当心醉了。”
李景焕自得道:“父皇放心,儿臣酒量好的很,没那么容易、容易……”他说着说着,就觉得脑袋越来越晕,越来越沉,到最后有些说不下去了。
皇帝见状哈哈大笑,“焕儿这是有些醉了啊!”
李景焕已经无暇理会皇帝的嘲笑了,此时他已经头脑发懵,身体行为都有些控制不住了。
……
李景焕醒来的时候,自己正躺在毓庆宫的床上,头剧烈地疼着,脑子一片空白,全然不知道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不是在家宴上猜谜吗?怎么突然回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用力地拍打了一下头,除了疼痛,什么也想不起来。
符珠听到动静,连忙跑进来扶着他,“殿下醒了?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李景焕按了按太阳穴,皱着眉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孤怎么回来的?”
“呃……”符珠不说话了,脸色有些尴尬。
“怎么了?”李景焕有种不好的预感。
“您昨天……昨天喝多了,然后、然后……”
“然后怎么了?”李景焕急切地问。
“然后您拉着皇上,说、说,这些都是小场面,不用慌,有哥在肯定护着你,别怕,我告诉你,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儿,记住哥这句话了……”
“行了行了!”李景焕捂脸打断了她,他都可以想象当时皇帝的脸色会有多黑,说不定已经暗中草拟废太子的诏书了。
他怎么就忘了,他现在的身体只是一具没有喝过酒的十岁小孩的身体,而不是他前世那个千杯不醉的身体啊!
“你怎么不拦着孤啊!”李景焕悲愤地大喊。
符珠也很无奈,“我拦了啊,三个人拉着您,没拉住。您还说,我没事儿,你们别拉着我,我们哥儿俩的事情我们自己解决。”
“老天啊!”李景焕仰天长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