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了许濯的睡裤,对着?自?己的腿比了一下发现,实在是长到她穿出去会被绊倒的程度。
于是她纠结再三,还是开了一个?门缝,喊许濯。
许濯应声倒是快。
岑初语委婉表示自?己拿错了衣服,能不?能麻烦他把她的睡裤送给她。
许濯倒也没多说什么,可是当她听见动静,伸出手去想从许濯那里接过睡裤的时候。
许濯却轻飘飘说了一句:“岑初语。”
“你这引诱我的目的,是不?是有点太明?显啊?”
他语气颇欠,半是玩笑半是认真。
岑初语:……
回答许濯的,只有“砰”的一声以及差点甩上他脸的门。
……
岑初语躺进被子里,在回展吟的消息。
展吟在岑初语离开的第二天,听说阿婆没有大问题之后?,就跟她的妈妈一起出国去旅行了。
岑初语也渐渐放下心?来,毕竟出去旅行能散散心?,展吟不?是一个?会沉湎于悲痛的人,只要给她足够的时间,她一定会恢复元气。
许濯上床的时候,床发出了“吱呀”的声音。
在静悄悄的房间里,十分突兀,以及好笑。
岑初语笑出声来,却不?看他,认真在玩手机。
许濯另一条腿还没进被子,似乎也被那一声“吱呀”闹得有些尴尬,脸色都不?太好,身?体是僵硬的。
岑初语还是好心?地替他解了围:“这床可能有些年头了,没事?,睡着?了就没事?了。”
于是两人齐齐躺下,岑初语习惯性朝外侧卧,一只手枕在头下,另一只手拿着?手机。
却无法?忽视,背后?传来的阵阵热意。
她回过头去看,正巧对上同样朝外侧卧却把头往后?转的许濯的探寻目光。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又看看自?己背后?的空隙,得出了一个?结论。
嗯,阿婆家的床不?仅有些年头,而且十分狭窄。
跟前海公寓里那张床的宽度简直差别太大。
两人侧卧弓着?背,几乎就要触碰到彼此。
许濯抿了抿唇,说:“这都这么晚了,也没办法?,凑合凑合吧,希望你控制一下自?己。”
岑初语没好气地说:“还真不?知道是谁要控制好自?己。”
两人齐齐转回头,又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各自?往外躺了躺,床开始“吱呀吱呀”响个?没完。
岑初语有种微妙的感觉,决定再也不?动了。
十一点半,许濯起身?拉灭灯,岑初语把手机屏幕的光调到最?暗。
也不?知道是许濯的体温实在过于灼热到她的背部始终有一种萦绕许久不?能散去的热意,还是洗完澡之后?她的睡意全无。
她简直把自?己能看的app都划了个?遍,却始终没有一丝一毫困倦,并且刻意维持的一动不?动的姿势,躺久了令她十分不?适。
她皱着?眉,尽量微调着?自?己的姿势,一边回过头去看许濯。
许濯由侧卧改成了平躺,呼吸轻缓而均匀,像是已经陷入了沉睡。
岑初语半边身?子躺麻了,小心?翼翼翻了个?身?,面对着?许濯侧卧着?。
床照旧发出了声响,好在许濯似乎没有被吵醒。
她松口气,继续漫不?经心?地刷了刷手机。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她感觉忽然起了一阵风,凉意一点点钻进被窝里。
抬头去看,似乎是窗户没关严实,此刻正被吹开了一角,窗帘也被吹开一片。
夜里的晚风是凉的,拂过岑初语的头发,似乎还有一丝湿意。
她一只手肘撑着?床,支起身?子看了一会儿,正在纠结要不?要起身?去关一下窗户。
忽地注意到,窗户打开的一角,有冷冷的月光倾泻进来,正打在许濯的闭上的眼?睛上。
他的眼?睫乖乖垂着?,有轻微的颤动幅度,不?知道是不?是被风拂动的。
岑初语静静打量着?他的睡颜,不?得不?承认,睡着?的许濯,看起来要更具少年气,攻击性也弱下来,像是一个?沉睡许久的病美男。
岑初语被自?己的想法?吓到,摇了摇头。
可却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来,用?食指指背轻轻从下往上拨弄许濯长长的眼?睫。
他的眼?睫像一把小刷子,岑初语的食指触碰到的时候,有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从食指传递到指尖。
她像一个?在做恶作剧的顽劣孩子,得意地弯了弯唇。
“我的睫毛很好玩吗?”
许濯的手虚虚抓住她的手腕,他似乎还迷糊着?,眼?睛没有立刻打开,声音低哑得不?像话。
他的手滚烫,接触到岑初语的一瞬间,她的心?跳慢了半拍。
心?虚地想要抽回手再躺回去,许濯却翻了个?身?,一只手搭上岑初语的腰,将她结结实实按着?躺下。
岑初语的耳尖传来一阵阵热意。
更要命的是,许濯大概是真的迷糊了,调整着?睡姿,自?然而然将岑初语圈进自?己怀里。
他的声音低沉慵懒,下颌枕着?岑初语的头,梦呓一般说着?:“好好睡觉行不?行?”
“岑岑。”
岑初语被迫贴着?许濯的胸口,忽地感觉一阵阵口渴,茫然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风更大了,岑初语甚至听见了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雨声渐大,溜进房内的风夹着?雨后?的潮湿,有清新泥土的味道。
岑初语静静等着?,听着?自?己擂鼓一般的心?跳声,感觉到许濯再一次陷入沉睡中。
她慢慢地,在黑夜里摸索着?,另一只手轻轻攀上许濯的腰,回拥着?他。
窗户不?关上也没什么关系。
反正今晚,她大概率能做一个?好梦。
沉静的夜里,岑初语在黑暗里,慢慢牵起了嘴角。
作者有话要说:心动警告(狗头)
这章没来得及捉虫,我晚点再捉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