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觉非淡淡道:“在路上?了。”
“啧,太师府可真?是有钱。”
十?万两啊,还是黄金,说有就有,一点也不含糊。
方少行咂摸了一下?,品出?一点意思来。
顾觉非眉眼间没有什么变化,就仿佛没听?到方少行那意有所指的言语一般,平平静静补了两个字:“借的。”
“……”
方少行顿时说不出?话来。
他能感觉得出?来,顾觉非说的是真?话。
倒不是因为这人在外面风评素来很好,而是因为打从他自?京城赶来,见到的顾觉非,一心扑在这事情上?,压根儿不像是有闲心说慌的。
十?万两黄金轻易借到,这本事可不容小?觑了。
那邪肆的目光中难得闪过了几分思量,是想起了顾觉非方才的话,也想起了他先前留给自?己的那一封信。
眼见对?方要走出?门,他忽然就开?了口——
“你信我?”
顾觉非脚步在门口顿住,回头反问?:“为什么不信?”
既不是回答一个“是”字,也不是静静阐述原因,而是直接一句反问?。就好像信任方少行是多?么正常的一件事,根本不需要什么原因一样。
这一时,方少行没有说话。
他沉默了有好半晌,也看了顾觉非好半晌,终于是陡地一声大笑,颇有一身邪肆的狂气,但言道:“你这个朋友,老子交了!”
一副他愿意跟谁交朋友是多?让对?方荣幸的事情一样。
顾觉非不冷不热的收回目光,直接出?了门,又推开?了对?面的门,略略洗漱一下?,便倒头睡了。
至于剩下?的事情,方少行自?然知?道安排。
他快足足有两天没睡了,既然决定了明日一早去葫芦口,便由不得他在为这件事忧心忡忡了。
一场硬仗在前,他不敢放松大意。
于是就这么迷迷糊糊,终于还是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鸡鸣时分,顾觉非便醒了过来。
此时方少行早不见了踪影,想也知?道是连夜去做他那一件“神不知?鬼不觉”的事情了。
他换了衣袍,也吩咐崔涂打点好了一切,就直接下?了楼。
五辆马车上?装着?十?口大箱子,沉沉的。
顾觉非看都没看一眼,直接下?令:“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