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她还挺喜欢这个钱包的颜色。
问题是,祁嘉述为什么要在她放了他鸽子以后,还往她桌洞里塞个新钱包呢。
无论怎么想都觉得很不合理。
想着想着,她脑子里冒出一个吓人的想法。
祁嘉述该不会又要转学了吧!
他昨天突然说要来学校,今天来了没一会儿就又突然走了,还突然留了个钱包在她桌洞里。
怎么看怎么像临别的礼物。
想到这,萨爽也顾不上管生物老师会不会再骂她了,把钱包从桌洞里掏出来,打开一看,里面有一张照片,这张照片她记得,是她和祁嘉述在春季运动会时候的合影,祁嘉述床头就摆着一张,钱包里这张是缩小版的。
完了完了,连留作纪念的照片都放进去了,绝对是临别的礼物。
这会儿她也顾不上再想怎么道歉的事了,摸出手机尽量用隐蔽的姿势给祁嘉述发了条消息。
那头半天没回复。
时间每过去一秒,她对自己的猜测就更确定一分。
怪不得祁嘉述明明不喜欢凑热闹,昨天还是来学校陪她看了球赛。
昨晚她发消息问他什么时候来学校,本来也就只是随便问问,结果他突然就说今天来,而且还真的来了。
那些都不是一时冲动。
他是来和大家道别来了。
本来只是捕风捉影的一点猜测,被她主观地各种论证推断后,仿佛就成了铁板钉钉的事实。
萨爽突然觉得心口很紧,连喘气都觉得身上跟着发虚汗,满脑子都是一个想法:祁嘉述要走了。
就像他当初离开实验高中一样,他也要从二中离开了。
而就在他离开前,她还放了他鸽子。
实在无法原谅自己。
脑子里乱哄哄地胡思乱想了两节课,到了放学的时候,她看着大家都在收拾东西回家,忽然想起刚开学的时候,祁嘉述问她有没有想过以后。
她确实没细想过,只隐约觉得自己可能跟大多数人一样,随便上个大学,随便找份工作,以后的日子还和现在一样,平凡而又普通。
她已经没了准备中考的那股劲,那时候之所以能豁出去拼一把只因为她不想和争鸣还有方阔分开,只要努努力,就能跟他们到同一所高中上学。
可考大学就不一样了,他们仨不可能再考到同一个学校去,最多有可能去同一个城市,到时候各自在各自的学校待着,基本也等于分开。
想明白了这一点之后,她就没什么学习的劲头了,而且她也确实不爱学习。
如果说真的有一个能让她再拼一把的理由,那就是祁嘉述了。
祁嘉述希望她能跟他考到一块去,她也是这样希望的,她想跟祁嘉述天天在一起,可是这个实现目的的过程要比中考痛苦至少十倍,虽然她没怎么好好学习过,但她也能感觉出来高考的难度和中考根本不是一个量级。
她真的不喜欢学习,而且没有商量余地,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但为了祁嘉述,她也愿意咬着牙拼一把,可她上次跟祁嘉述说起这件事的时候,祁嘉述又改了主意,说什么让她不用把他说过的话放在心上,当时她就觉得纳闷,现在终于想明白了。
祁嘉述已经放弃她了。
这种感觉很不好受。
“走不走?”方阔回头问她。
萨爽摇了摇头:“你先走吧。”
“干吗,你要留下用功啊?”
“不关你的事,你先走!”
方阔见她语气不好,转头和秦争鸣对了个眼神,秦争鸣眼神示意他先别招惹萨爽,两人各自观察着萨爽的脸色,一起从前门走了。
直到整个教室空无一人,萨爽才稍微回过神来,正好手机也响了,她没精打采地拿起来,看清来电人的那一刻,眼睛一下子就恢复神采了,迅速接起来:“喂?祁嘉述你在哪?”
“对不起,我刚才和别人聊天,没听到手机震动。”
“你在哪?”萨爽急急地问。
“我在申理。”
“好,那你等我,我现在去找你。”萨爽说完啪地挂了电话,连书包都没拿就往外跑。
申城理工在城东,和二中有一段距离,萨爽以飞一般的速度赶到申理,在门口按车闸的时候都感觉自行车的轮子在冒火。
抬头一看,祁嘉述就站在门口的浮雕旁边,正笑着看她。
只不过,他脸上的笑容有些和往常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