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么个理儿,”张萍也坐回沙发上,“争鸣的身体素质不差,这次跟你闹别扭,估计是心里真的难受,才好端端就开始发烧的。这孩子心重,从小就有这么个一难受就发烧的毛病。”
萨爽回头往秦争鸣的卧室看了一眼,心里偷偷纳闷争鸣到底是遇上什么事了,怎么都难受到这个地步了,要不是争鸣还睡着,她真想进去好好安慰安慰她。
秦忠夫妇俩要留萨爽在家里吃午饭,萨爽连忙婉拒了,“张姨,等争鸣醒了,您给我打个电话吧。”
“好,到时候你们俩好好沟通沟通,都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哪有什么隔夜仇。”
萨爽回家后,急忙给方阔打了个电话,问方阔知不知道秦争鸣昨晚上干什么去了。
前一天下午争鸣急急忙忙走的时候,她就纳闷过都放假了还能有什么急事,但她知道争鸣很需要个人空间,所以当时也就没多问,但争鸣今天都发烧了,她就不得不把事情彻底搞清楚了。
方阔突然有些支支吾吾:“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去网吧玩了吧。”
“滚一边去!你以为争鸣是你啊?”萨爽忍不住骂道。
“我也不去网吧啊,我都是在家打游戏,网吧那电脑的配置根本不行,玩不了一会儿就得——”
“你滚!我是问你打游戏的事了吗,我是问你争鸣到底去哪了!”萨爽急赤白脸地骂了方阔一顿。
方阔心里有点虚,也不敢硬犟,弱弱地说:“她没告诉我啊……要不我打电话问问别人吧。”
“你赶紧的!要是让我知道有人欺负了争鸣,我非得亲手宰了那孙子!”
方阔说的“别人”正是许知琢,他知道许知琢虽然平时看起来人畜无害,但要是真惹急了他,他什么都干得出来。
也不知道争鸣仗着班长的身份到底对老许做了什么,按理说她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啊,怎么昨天就那么固执,非要去管老许的闲事。
方阔给许知琢拨过电话,迎头就是一句:“老许,你在哪儿呢?”
“在宿舍,怎么了?”许知琢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干哑。
方阔问:“昨天班长是不是找你去了?”
许知琢低低地“嗯”了一声。
方阔心想果然是这样,躺在床上把头顶的圆寸从前往后摸了一遍,语气很是无奈:“老许啊,班长好歹是我的发小,你就不能稍微给她点面子吗,怎么还把人家气成那样了?”
虽然他不清楚“那样”到底是哪样,但从萨爽的语气判断,应该还是挺严重的。
“这不怪别人,是你告诉她我在哪儿的。”许知琢的声音比平时低哑很多,就像长时间没喝水一样。
方阔一下噎住了,好家伙,这怎么最后都成了他一个人的错了!
“老许,班长她好歹也是个女性,说你两句,你就权当没听见不就完了,怎么还跟一个弱女子计较上了……”
方阔只以为秦争鸣仗着班长的身份去许知琢面前多了两句嘴,但以他对秦争鸣的了解,秦争鸣就算说了许知琢两句,也不会把话说得有多难听,怎么就能让事情演变成现在这样了呢。
方阔一个打挺坐起来:“老许,你俩昨晚上到底说什么了,我实在想不明白你们俩人怎么会戗起来——”
“还有别的事儿没?”许知琢打断他,尽量耐着性子说道:“要是没别的事我就挂了,下午还要给方达补课,我要补觉。”
方阔这边碰了一鼻子灰,什么也没问出来,萨爽那边也一样。
秦争鸣一醒,张萍就给萨爽打电话了。
萨爽赶紧打给秦争鸣,结果秦争鸣语气如常,对前一晚的事闭口不提,说自己正在看书写作业,跟萨爽随口聊了几句就挂了。
第二天一早,萨爽去秦争鸣家,想约她出来玩,结果听张萍说,秦争鸣七点就起来学习了,比平时周末还要早起一个小时,萨爽震惊之余,开始怀疑秦争鸣那天晚上是喝了什么让人猛烈学习的迷魂汤。
这事儿成了萨爽和方阔心里的未解之谜。
不过很快,萨爽就把这事儿暂时放到了脑后,因为她还有另一件烦心事——赔学校的门。
元旦开学后,萨爽把座位搬回原来的位置,方阔也跟着搬回去了。
大课间的时候,萨爽正想去问学校老师要赔多少钱,一旁的祁嘉述淡淡地说他已经赔过了,三道门一起赔的。
萨爽要把钱给他,祁嘉述说:“不用了,门是我弄坏的,本来就该我赔。”
萨爽自然不会让他一个人赔,正要再坚持,祁嘉述突然说了一句:“要不,明天你给我带个煎饼吧。”
萨爽一下呆住了。
先不说一个煎饼才多少钱,赔那三道门得多少钱,光是祁嘉述想吃煎饼这一点,就让萨爽惊掉了下巴。
怎么的,这位哥是突然想体验人间疾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