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和十?年,是风雨飘摇的大夏,发生?巨大转折的一年。
这一年,江南叛乱被萧定瑜快速平定,却因此发现了?,这一场叛乱中,背后有世家士族的推波助澜。
荆楚六郡的世家,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以劝谏造势,九月初宣布自立。
但这不是结束,而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紧接着,十?月之后,徐州、豫州、益州三地刺史,以及一直默默缩在西南不出声的定西王,都纷纷上表,明面上是劝帝君保重身体,实际上是什么意思,谁还不清楚呢?
还联合了?好些朝臣,一起提请立储。
陛下一病不起,也是快知天命的年纪了?,为大夏计,也应该快点将储君定下啊,让储君为陛下分忧呐!
帝君和几个有异心的藩王、封疆大吏隔空吵成一团,萧定瑜看戏看得不亦乐乎,都快要笑?出猪叫声来了!
甚至还有样学样的,用来对付监军。
平定扬州后,还来不及班师回朝呢,荆州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正好帝君也不是很想让她返回帝京,就传旨让她镇守扬州,盯防荆州。
就是粮草仍旧给得抠抠嗖嗖,萧定瑜也不管,只管每天练兵,其余的就全交托给监军,美其名曰,朝中有人好办事啊!
但凡粮草军备一有拖延,她就表现得特别震惊的样子:
“帝京不是监军大人你的大本营吗?会被派出来充当监军一定是超受帝君宠信才对吧?为什么粮草军备总是迟迟难来?他们难道不怕待你回京之后,一并算总帐吗?”
“这也太不给监军大人你面子了?吧?”
内侍监军就差没冷笑了?。
踏马的这不是因为你太过讨厌,所以才一直在这方面克扣控制的吗?
若是送高帽激将法这一条路走不通呢,她还有备用招数!
哄着你激着你,算是敬酒,但是你要是敬酒不吃……
那就上罚酒呗!
要是士兵每天里吃不饱,跟不上训练,她就让士兵们去找监军。不管是骂骂咧咧,还是哀嚎哭诉,反正只要能让监军头痛,不得不一直催着粮草军备就行了?。
监军自从被择为阿成的弟子?之后,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是个人都能指着他鼻子骂了?吗?
他恨不得出手毙掉几个嘴里面不干不净的士兵以儆效尤!
“诶,诶?监军大人,监军大人!息怒息怒!”有机灵的,一见他目露不善,立马就过来和稀泥了。
“这些个军汉,都是粗人,大字不识几个,只会阵前拼杀,保家卫国的。兄弟们在提着脑袋在前面拼杀,回头连顿饱饭都吃不上,这,这,总难免有些怨气的。”
围拢过来的军汉们又鼓噪起来:“杀头前都能吃上一顿饱饭免得做饿死鬼呢!没道理我们拼死拼活的人,连要杀头的犯人都比不上?”
监军头大如斗!
他窝着一肚子?气,过来找萧定瑜,想让她约束好手底下的士兵,天天跑他跟前指桑骂槐的像什么样?
却被拦在萧定瑜住着的院子前。
“监军大人,郡主在练功呢?一时半会的,恐怕出不来。”
监军面露不耐。
等到萧定瑜出来的时侯,他皮笑肉不笑?地道:“郡主真是好心性,若是我,可受不了?劳而无功这份罪呢。”
在他看来,萧定瑜人都废了?,还折腾个什么劲呢?真的以为奇迹可以随随便便就出现的吗?
萧定瑜毫不客气地怼道:“是啊,要不然怎么就不是你领军呢?连这点苦都吃不了?,你还能干点啥?”
监军被怼得面色一僵。
她哼笑一声:“你怎么就知道是劳而无功呢?一年两年没起色,说不准坚持个十年八年就有效果了?呢?不管它有没有效,仅当是活动筋动锻炼身体也不错啊。”
“是,郡主好恒心。不过是不是应该约束一下军中士兵,见天骂人,也不像样!”
萧定瑜惊奇地看着他:“不就是骂两句吗?你这都受不了??他们可是连饭都吃不饱呢!”
一副骂两句算什么事,吃不饱饭最可怜的架势。
监军绷着脸皮:“那可不是骂两句。”
就恨不得照三餐骂,一顿饭骂两个时辰!
萧定瑜也没将这当回事,语重深长地劝他大度:“人饿急了,撒撒气骂两句多正常,又没抢你的饭吃,可见他们是很敬重你这个监军的。”
监军瞪目结舌。
劳资真是信了?你的邪!
见天对他指桑骂槐,还说敬重?你逗我?
萧定瑜已经不耐烦了:“你不会以后做监军就是一直跟着我就行了?吧?其他干不了?,粮草后勤总能盯一盯吧?饭都吃不上,骂你还是轻的!你知道什么叫哗变炸营吗?!那才是天大的祸事!”
监军面色铁青地离开了?,一一如实向京里汇报。包括士兵的愤怒,萧定瑜的态度,荆扬两州目前的情况,等等等等。
帝京的人还真不敢断了补给。荆扬两州,一向是大夏的粮仓。如今扬州刚刚平乱,免税赋一年,令百姓休养生息,等到明年,就又能继续供养朝廷了。
更何况荆州都宣布自立了?,万一扬州士兵哗变,荆扬两州合在一起,大夏岂不是自断臂膀?
只可恨荆楚六郡的豪族,竟敢如此轻蔑君王!
狼子野心!欺君罔上!
倒还骄纵得萧定瑜也能反过来拿捏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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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疆蛮族,天狼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