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你只少不多,我是从一个丫鬟那里得到秦府和卫府获罪有关的消息的。她只负责传信,知道的也不多,在秦府也没探查出更有用的信息。”
“反倒是在你们苏家大宅里,有一封信能证明秦修曾试图拉拢你父亲,不过没明确提到卫家,不能作为呈堂证据。”
“其实,你们拿到的书信只是一部分,家中出事以后,我都东躲西藏,改名换姓,投奔到燕王麾下,想要借助他的势力复仇。”
“父亲有一个暗室,只有他和我娘知道,暗室的机关是枕头上的一根丝线,当初官兵来得及,父亲只来得及将我和娘亲藏起来,但是娘亲不愿苟活,跟着父亲走了。”
“那个暗室里,放着父亲的旧书以及和官员们来往的信件,我当时胆战心惊,藏在里面连大声呼吸都不敢。”
“外面乱哄哄的,官兵的怒吼声,家仆的逃亡声,瓷器的破碎声,整整两个时辰,外面的动静才停止。”
“我找不到暗室门的机关,好在父亲在暗室里准备了吃食和凉掉的茶水,我勉强靠着这些过日子,没有人前来寻我,我只好自力更生。”
“那些信件就是这样被我找到的,我将暗室翻遍,发现一本书可以转动,我转了一圈,按时门就打开了。”
“我没有自保之力,信件是我后来带走的。”
“上面有一封信提到卫府,还有一封信提到盐引,原来秦赋这么些年家财万贯,不仅是靠着高官厚禄,还因为走私贩卖官盐。”
“我猜想父亲是因为拒绝他以致于他想把卫家和苏家一锅端,结果因为皇上要依靠卫家,只有苏家遭了难。”
提起这个,苏泽染就咬牙切齿,恨不能冲到秦府将秦修杀死。
孟瑾瑶不确定这份恨意指向的对象是谁,如果不是苏家和卫家交好,苏家就不会被牵连,所以苏泽染恨卫家吗?
这一系列事情都是秦家设计的无可厚非,他恨秦家是理所当然的,那么皇上呢?
作为那个下旨的人,因为考虑到江山社稷,留下卫家,却把他认为没什么用的苏家斩首,对苏家不公,苏泽染恨皇上吗?
她甚至不敢问,因为无论苏泽染恨谁都是应该的,他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家破人亡。
他父亲为人清廉,拒绝秦修的要求没错,与卫家这样的忠良志士交好,不与贪官同流合污没错,忠于皇上也没错。
可他全家上下几十余口就剩一根独苗,天道不公!
“那些掌管盐引的肯定手脚不干净,我们可以从这方面入手,先将他打入牢狱,让皇上来个彻查,名正言顺。”
苏泽染很快收敛自己的情绪,他忍耐太久,快要到了极限。
“贪污受贿历来存在,皇上未必不知道,却不敢大动干戈,我可以让九哥上奏,说动皇上来一次大清洗,但是,我们还缺少一个引子。”
轩辕宸不能无缘无故就上奏,皇上势必会起疑。
“引子很快就会有,后面的事我不方便出面,还希望你和宸王费心。”
苏泽染将鬼面扣在自己脸上,孟瑾瑶忽然问:“苏泽染,你喜欢阿宜吗?”
苏泽染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