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失望。
笙歌在黎星刻入侵时痛到哭了出来。因为被动承受的被填充而带来的感觉就像食管被死塞了东西进去一样,憋窒样的难受。
身体被迫弯出弧度,同?时双腿被曲起,无处可躲的完全承受对方的动作。
这都让笙歌抿紧唇拼死压抑着不愿发出声音来。但?是对方却意图让她出声,忍着呜鸣,笙歌在心里破口大骂,从黎星刻一直骂到了所有的生理介绍书籍。
听黎星刻在她耳边声音低哑的唤着“陛下”,笙歌偏开头去不理会?,不说话,不反抗,全都由着他?来。
笙歌想放空思绪什么都不想,只是她抑不住那些零碎得,如同?碎末一样在脑中飘扬着从不起眼角落里,固执地飘泄出来的零星画面和语句。
她听自己说:“怎么不说话了?是觉得我这个家伙讨厌的脾气古怪不愿交谈了吗?”
说:“那么,你可能就这么陪我一生?”
那些短暂的画面里她都只是一个人,不愠不怒,不知道对谁说:“所谓的仪式没有任何效力。”
她在最后看不到画面,但?是之后那些声音她分辨得很清楚。
……
“蒋笙歌!你为了夺权竟然做到如此地步了吗?!”
——夺权?如果是,你会?为了这一点杀掉我是吗?
“正如黎星刻当时所说的,我蒋笙歌,——是回来夺权的。”
……
“您是说,这已算是预计之中的一步了?”
“不要怪我。……”
……
“唉?士官学校?”有稚嫩的童声传来,落在她耳中熟悉无比,连思考都不需要就能分辨出。
“臣应为了陛下您做到更多,守护您是臣的责任。”
“陛下的愿望是什么?”
“想要……想要有一天能到外面去……”
“明白了。”
“缔结永恒的契约。”
……
突然间心凉了一阵,如同?被丢到荒原无法前进,也?没有退路。
空落落的,仿佛失去所有。
她听到自己说:“黎星刻,若是你绝对不论我问什么你都无话可说的话,大可以不必做出这种委屈的样子勉强自己出现在我面前。”
她知道他?只是为了监视她。
“星刻,你的君王是谁?”“不是我对吧?”
……
“你将君权正统放在何处?!蒋笙歌!夺圣上之位,取而代之,你不过是个窃国之人!妄敢自称为君?!”
“对于我而言,只有一个君主!”
……
“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我告诉自己会?杀了你的……”
“你算计得很准啊,我还放不下你,可你为什么倚仗着我对你还没完全死去的感情?做出这种事来?”
“我不要你了,黎星刻。”
……
——不要再想了,已经够了。真的够了!不用再提醒我做了多么愚蠢的事情?!
脑海里他?左手上的戒指清晰得刺眼,不知名的大殿里她不知被谁刺穿胸口,远处黎星刻背向她一动不动。
疼痛的感觉从心口一直扩散到四肢百骸,然后又猛然集中让她觉得呼吸苦难。
她清楚,那个时候他?是为了他?的君王与自己为敌。
不自觉地摸索到黎星刻无名指上的戒指,而他?顺势将她的手指纳入口中吮咬。
笙歌眯起眼,抑制不住的撩起嘴角,——都是谎言。
她想笑,所谓亲姐妹,必然是相似的吧?
所以他现在拥抱着自己说:“陛下,不要再离开臣了,什么问题都处理好了,不要再离开。”
笙歌想,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她无意识的小声叫他的名字,之后闭眼。她听到记忆里的自己对他说:“我不相信你,你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信。”
抬起手臂挡在眼前,眼睛干涩到都哭不出来。笙歌感觉到心里的难过,最后则确定自己确实哭不出来——在欺骗这一点上,我们扯平了,在利用上亦扯平了。
……梦里,她听到有人告诉她:
“除了那个王座,你什么都没有,蒋笙歌。”
她被孤立的站在原地,身边的一切慢慢褪色,最终消失不见。
却对着面前唯一的,孤零零的王座,与那之上容貌一模一样的自己,微笑的回应,“恩,我知道的。”
而后她看废物样睃一眼边上包纳着那些记忆的东西,转手丢开,“既然是决定丢弃的,就没有理由再捡回来。”
此时,吴央的那番话,她已百分之百相信。
……
第二天黎星刻醒来时,笙歌还在睡。他?贪恋的将笙歌抱在怀里,抬手描画着她的五官。而后顺着滑过下巴,脖颈,锁骨……
一点点向下,感觉到自己又因此蠢动起来,便恋恋不舍的住了手,改为更为用力的抱紧她,满足的轻哼出声。
抽了个间隙,他?抬眼看看时间,已经快七点了。
距离上班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可是他今天很想旷工啊……
不过也?只是想而已,无奈之下扑过去啃了啃笙歌的唇,虽然舍不得最后还是得老实的起身洗澡,换衣服,做早餐。
一切都弄好之后又返回房间里骚扰睡着的笙歌。凑近她脸边咬上一口,睡梦里明显分不清东南西北的笙歌闭着眼皱眉转向黎星刻,不满的“嗯”了一声。
“笙歌大人,早餐做好了。不可以一直睡着不起来。”
“嗯。”
“早饭一定要吃知道吗?”
“嗯……”
“如果出门告诉臣一声。”
“嗯……”
说着说着,黎星刻无奈的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