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攸朗一惊,从昨晚到现在,乱七八糟着,一时松懈着只想美人在怀,今生?如何倒也不用顾了,一时又愧疚于从头到尾,自己未曾站在旁人的角度想过分毫,只自顾着以为自己做得够了。各种心念反复纠缠着,倒是一时忘了走之前与柳柳有过的交代自己夜里的去向,还让她收拾了细软择了好出门的时候,接应他下。这丫头看?他一直没回去准是急了,虽是也嘱她,若是出了什么变故,让她就当什么事也不知道就好,但是恐是最后,她还是去找了孟童松他们。
楚翰天似笑非笑?,看?着齐攸朗,“品清尽管去待人半副真心吧,如今看?,倒是朕矫情了,你?这些兄弟,哪个管你有多少真心,可是为了你?命也能不顾了。还好品清是没有旁的野心,否则,真是全副真心与人,广交天下英雄,哪日里不想让朕作着皇帝,可不就是手到擒来?”
楚翰天这话已是有些重了,齐攸朗拉着楚翰天腕子的手不觉紧了紧,喊道?:“皇上?……”
楚翰天却又是不在意地笑笑?,“走吧,朕有何不信你的?若是他日死在你的手下,也是朕自己识人不清。”
楚翰天的话梗得齐攸朗半天吐不出一个字,外?间已然能听见打杀之声,却也容不得他再表达忠心,只得随着往外?快步而去。
最前边的是胡康业,他在江湖多年,手底下倒是知道些轻重的,虽是放倒了不少侍卫,但都是钝伤不见?血,不求伤人,只为能闯的进来。这时见到齐攸朗与楚翰天前后出来,怔忪下,手底下一顿,踹开近身的侍卫,身子一矮,便是施展轻功,跃到了楚翰天的身边,扬手想要制住楚翰天。
楚翰天自是也有些身手的人,即便不是如这些顶尖的高手,但是却也不是轻易便能让人制住,可是胡康业近身,他却是躲也不躲,竟是引颈待戮般,负手挺身而立,神色安然,面含笑意。齐攸朗却是赶紧疾步上?前抬臂挡开了胡康业的手,苦笑道?:“胡兄,不得放肆。”
胡康业拧眉,收了手,斥道:“品清,咱们知道你?与皇帝有交情,咱们不伤他,只是不想他伤你,你?挡我作甚?”
“尤卓兄弟,孟兄,停手停手。”齐攸朗顾不得多解释,只是站在楚翰天身前,赶紧扬声止住其余人的动作。楚翰天也是轻笑?着一扬手,“宫中的侍卫听着,都给朕住手。”
两拨人听了同样的指令,一时都是停住看着发令的二人。
楚翰天扒拉开挡在前边的齐攸朗,气定神闲往众人跟前一站,开口道:“此番都是朕的不是,与品清闹别扭,却是惊了大伙,朕与诸位道?歉了。”
堂堂帝王站在那边道?歉,语气不卑不亢,面前闯了禁宫的几个却都是有些傻了,领头的胡康业和尤卓对了个眼神,就又齐刷刷地望向齐攸朗,面含疑惑。齐攸朗赧然以对,身子一矮,跪下道?:“皇上?,都是臣的错,这歉该是臣道。”回转身又对着下边众位,“是小弟糊涂,牵连了诸位兄长。”
楚翰天扶了齐攸朗,挥手打发了侍卫们,才又笑?对其他人道:“既是来了,便一起吃杯茶,打打杀杀的,岂不是误了这大好的光阴。”
大伙这下是彻底懵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们只知齐攸朗进宫去劫夏未婵,经夜未归,柳柳急得不行,他们商讨了半晌也只得出此下策,进宫劫人。可此时,眼看着楚翰天言笑?晏晏,齐攸朗又也不似被罚了,倒是无措了起来。
齐攸朗只得硬着头皮过去拉了、拽了,“都是小弟的错,兄长们莫要再折腾了。”
胡康业跟尤卓将信将疑,却是敛了杀气,喊了自己的兄弟恭谨地跟着楚翰天和齐攸朗往御花园走去。孟童松却尤臭着个脸过来对着齐攸朗问道:“婵儿呢?你?跟皇上?到底要?把婵儿如何?”
“未婵歇息呢,一会儿喊她来可好?孟兄,这其中都是小弟与皇上?的误会,如今一言难尽,还请您宽恕。”
孟童松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你?跟婵儿都没事就好,我倒没什么恕不恕的。柳柳只来与我说,她家爷要是有了什么,她也不要?活了,否则我也不会多管。至于婵儿那丫头,其实你?若没事,我倒信她自己能给自己照顾得好好的。”
齐攸朗一路陪着笑?脸,都安顿妥了,楚翰天只是笑望着齐攸朗跟众人解释,也不多言。齐攸朗终是跟大伙说明白了,胡康业面色有些恼了,“品清,这闹得是哪一出?你?与皇上?斗智斗勇,咱们兄弟可是当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