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齐攸朗才是对着柳柳勉强一笑,“别怕,就算是爷被杀头,你也不会的。”
柳柳这下倒是吓得哭了起来,“要是皇上一定要砍一个人的头,还是砍奴婢的吧。”
齐攸朗心里一暖,重重地拍了拍柳柳的手背说?:“丫头放心,咱们都不会有事的,皇上不是暴君,不会为了这点儿事要咱们的命,不过是一时脸上不好过,泄泄愤罢了。”
柳柳抽抽搭搭地看着齐攸朗,认真想了会儿说?:“那就是不杀头,把爷一直关在这也不行啊,爷的身子这才是好些,这么阴冷的地方,爷怎么受得住。就不知?道孟大哥他们会不会知?道了消息然?后来救咱们。”
柳柳的话让齐攸朗心中一凛,之前只?是想着楚翰天一时气恼,又是面?子上实在过不去,才有了他们这场牢狱之灾,柳柳这么一说?,他倒是忽然?怕起来,楚翰天莫不是想用这法?子逼着孟童松跟夏未婵前来劫狱,到时候好一举拿下?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着实是不小。
他想到孟童松那直筒子似的不知?道变通的性格,还真是着慌了起来。可是当时漏算了这一点,也忘了嘱咐他们这层。只?是想着让他们躲起来,行踪别让人知?道,却忘了安抚好他们,不用管他如何,只?要他们不露面?,这事早晚也会了结。
齐攸朗开始盘算着如何让柳柳能出去,好得机会把这个消息能带给孟童松,悄悄地跟柳柳说?了怀远禅师那边的事,嘱咐她?一旦能出去,定要给怀远带个话,怀远那样精明的人,听了他的嘱咐,自是知?道找法?子告诉孟童松,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可是,下了大牢这么多天,楚翰天压根没出现过,甚至也没派人来过一次。齐攸朗让人去给楚翰天传话,想要求见一面?,甚至都假意说?了,准备告知?楚翰天,夏未婵的下落,却还是没能诱楚翰天前来。不能当面?跟楚翰天提条件,柳柳就是怎么也出不去。
转眼已是三四天的时间?,齐攸朗愈发地着急了起来。
到了第五天的头上,怕什?么便是有什?么,才是入了夜,果然?还真来了人劫狱,听到外?边出现杀声的时候,齐攸朗只?觉得心都快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一般,拽紧了牢门,用力地往外?看去,生怕看见熟悉的身影。
不过,等他看见来劫狱的人,心里一时说?不出是松口?气还是意外?。来劫狱的一伙人中,的确有两个熟悉的身影,只?不过,一个是胡康业,另一个是尤卓。
胡康业且战且退,这会儿已经?到了牢门的边上,挥剑就要展开锁链,齐攸朗吓得赶紧拦住,“胡兄,你跟尤卓赶紧走,不用救我,小弟没事的,皇上气一消了,我这就出去了,你们这样办,反倒是咱们谁也不好过。”
胡康业闻言稍稍有些迟疑,尤卓已经?过来道:“品清,咱们这是听了喜凌郡主的信儿,才知?道你落了难,郡主这几日正好进京里来玩,她?回去时,哭得跟泪人似的,说?是听宫中的娘娘说?,皇上这次是生了大气了,绝不会轻易放过你,你还是赶紧跟我们走了吧。”
“不行,我这一走,这事的性质就变了,你们别耽搁了,趁着还能跑,赶紧逃,否则,就算是我没事,你们也是要出大事了。”
那俩救人的见被救的死活不走,也是莫奈何。耳听着似乎外?边似乎果然?是又来了一批人,尤卓十分无奈道:“品清,你再好好想几日,过几天你若是还没被放出去,我们多带些人来,定要把你救出去。”
俩人说?着就又杀将出去,齐攸朗一拉靠后一些的胡康业,赶紧着跟他耳语了一句:“找怀远,告诉孟兄,千万别来劫狱,这是个陷阱。你们也莫要再来,我自己?能有办法?。”
胡康业匆匆一点头,虽是满脸疑惑,也无暇再问,跟着尤卓又冲了出去。齐攸朗提心吊胆地听着外?边的动静渐渐远去,只?盼着这两位兄弟,千万别因为他的原因身陷囹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