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唐嫃出行,除了近身服侍的婢女只带了米粒之外,车子外面浩浩荡荡一大串侍卫跟随。
独来独往惯了的唐嫃见了很是惆怅,可也不得不硬着头皮接受这个现实。
有了上次惊马受伤的那档子事,家里人没禁她的足就不错了。
再想一个人潇洒出门,想都不用想,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听闻唐嫃来恭亲王府了,花富贵喜出望外,乐颠颠的亲自赶去迎接。
整个恭亲王府,无论仆从还是侍卫,全都过大年似的,一个个高兴得不行。
除了谢知渊。
面对着一脸笑容灿如春华的小姑娘,谢知渊面上的表情一如既往地冷淡,“可是有什么事?”
早习惯了他这万年不变的模样,要是突然情绪外放那才可怕呢,所以唐嫃根本不以为杵。
从米粒手里拿过两坛子酒,放在谢知渊身边的小几上,自顾自的到他对面的位置坐下,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望着他,献宝似的道:“嘿嘿,昨日潞王爷派人送了我几坛酒,晚饭时开了两坛与家里人一起喝了,我就想着这么好的酒,一定要让恭王叔叔也尝尝。虽然潞王爷与恭王叔叔是亲兄弟,潞王爷酿的酒恭王叔叔一定喝过,但我还是想拿两坛给恭王叔叔。恭王叔叔和花公公对我这么好,我没有什么能报答的,也就这种借花献佛的事情,还能做一做。”
米粒侍立在唐嫃身侧,垂着头默默叹了叹。
瞧人家恭王爷矜持冷漠的态度,小姐是怎么做到视若无睹,还自己在那说得兴致勃勃的?
真是服!
唐嫃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好,依旧一个人乐陶陶在那说,“我也是在喝了醉忘春之后才知道,原来世上竟有这么好喝的酒!感觉以前的酒全都白喝了!”
谢知渊听到这里总算有了点反应,“你平时经常喝酒?”
唐嫃毫无设防的道:“对呀。”
谢知渊道:“你小小年纪,整天想着喝酒,你家长辈知道吗?”
家里长辈当然知道,所以不让她多喝呀。
万万没想到,她好心好意来送个酒,恭王叔叔还管这事呢。
打算找她老爹告个状还是咋地?
唐嫃脸上的笑容垮了,“其实我,我就偶尔喝一点,不算经常喝。”
好好的天被他家主子给聊死了。
花富贵心都塞了。
可是又不得不打起精神,摆起和蔼可亲的笑脸,替他家主子描补描补。
“女孩子家在外头喝多了终归不太好,三小姐以后要是想喝酒了,就来咱们恭亲王府喝呀,公公我还能给三小姐做几样下酒菜。”
“可以咩?”最开始暖人心扉的笑容已经渐渐消失,唐嫃蔫头耷脑的有些兴致缺缺,明显没怎么把花富贵的话放在心上。
想到花朝节那日,唐嫃在桃花林中喝得酩酊大醉,攀在他身上不依不饶乱来的情形,觉得花富贵说得对。
谢知渊端起茶杯抿了抿,“以后要喝酒就来恭亲王府,不要随意在外面喝酒。”
好在上次遇到的是他,要是个居心叵测之徒,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