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渊却若无其事的道:“退下吧,把花富贵叫来,小丫头来的时候,可带了婢女?”
陆岩有点纳闷,不知发生了何事,悄悄打量他们家主子,又瞧不出什么来,只不见了方才的怒意,恢复了惯常的神情,“应该是带了的。”
谢知渊道:“一并叫过来。”
“是。”
陆岩和吕成邈从屋里出来,直到了院子里,吕成邈才喘着气悄声问,“怎么回事,不是说唐三小姐受伤了,主子很着急?”
陆岩脚步不停,匆匆往外跑,“主子的想法谁能摸得透?等会儿问问花公公。”
……
花富贵和米香很快赶了来,一进门就闻见一股血腥气,两人顿时有些惴惴不安。
谢知渊当初的那点不自在早已不着痕迹,此时仿佛巍巍山岳般端坐在窗边的位置上,重新拿起书卷不露声色的抬眼对二人道:“小丫头在卧室,你们进去瞧瞧。”
花富贵有心想要问两句,迎上他们家主子沉凝如深水的眸子,寡白的嘴唇微微翕动了两下,终究还是惜命的什么也没问。
两人屏气敛息的进了卧室,见唐嫃正蜷缩在床中央,一动不动,格外无助的小模样,米香几乎一瞬间惨白了小脸,扑向床边问,“小姐,您受伤了!伤在哪里,严重吗?”
花富贵更是心惊胆战,“哎哟,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受伤的?还流了这么多血。”
来的时候好好的,才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受了伤,难道是跟他们家主子起了争执,他们家主子不懂怜香惜玉,错手伤了唐三小姐?
想到这里花富贵掐死他们家主子的心都有了。
真要是这样,那他们家主子就是注定孤独终身的节奏啊!
“嘘!”唐嫃羞愤地冲他们竖起食指,一撞上两人又忧又急的目光,俏丽的脸上又开始火烧火燎的,下意识的往门口方向看了一眼,想着谢知渊这会儿还在外面,唐嫃刻意压低声音对二人道:“我来了葵水。”
“……”
米香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这所谓的受伤,居然是葵水忽至!
“……”
花富贵闻言,高高悬起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了回去。
难怪陆岩来传话说,唐三小姐不知怎么的受了伤,主子一开始很着急,后来又不让吕老头给诊治,只让他和唐三小姐的丫鬟赶紧过去,原来唐三小姐只是来了葵水。
就是不知,他们家主子发现自己白急一遭,唐三小姐并未受伤,只是来了葵水之时,是个什么模样什么表情?可惜没能亲眼瞧见,扼腕啊扼腕。
不过唐三小姐这葵水来得倒真是时候,嘿嘿。
几乎在下一瞬,花富贵又开始疾速的运转起了小心思。
花富贵眸光微微闪动,笑呵呵的望着唐嫃主仆二人,体贴入微的道:“三小姐既是身子不爽利,便不宜就这么回去,三小姐且在咱王府歇息,让您这婢女回一趟宁国侯府,取来衣物和要用的东西,等三小姐身上收拾妥帖了,再回宁国侯府不迟。”
唐嫃觉着今天的脸都丢尽了,恨不能重启时光,不曾来过恭亲王府才好,哪好意思再继续待下去,当即拒绝了花公公的好意,“不打紧的,只是衣裙弄脏了,劳烦公公给我找一件披风来,稍微遮挡一下就行了,我们今天是乘坐的马车来的,也算是比较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