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趣?”靳惟笑吟吟道,“风不风趣不知道,颠倒黑白,气活死人倒是可以。”
周芙雪听着这话觉得好像哪里不对,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应答。
“莺儿,我有点饿了,你去拿些点心来。”少年摸了摸肚子突然道。
“好,侍君稍等。”小宫女似乎毫无疑心,立刻离开了亭子,往御膳房走去。
一方面周芙雪觉得眼前简直是天赐良机,在场都是她的人,什么情况还不是她说了算。
另一方面,她又觉得靳惟像是故意支开宫女,这让她隐隐有些不安。
靳惟拿起桌上的镇纸,慢慢走到周芙雪面前:“娘娘身后,想必都是您信得过的人吧,我呢就直接说了。”
“什、什么?”周贵妃莫名有些紧张,下意识觉得少年接下来的话,可能不太中听。
“娘娘这里到底有没有,我心里非常清楚。”靳惟用镇纸隔空指了指女人的肚子,半真半假的误导道,“您也甭问我是从哪里知道的。这后宫之中,谁还没点赖以生存的手段呢,是吧。”
周芙雪拧着手帕,脸色难看道:“竹侍君,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是想和娘娘做个交易。”靳惟摸了摸手上的镇纸。那可是上好的钢石所铸,坚硬无比。
就听“嘎嘣”一声,镇纸从中间断成了两截。
周芙雪的心也跟着“嘎嘣”了一下,冷汗都冒了出来。她慌乱道:“呵呵,竹侍君真会说笑。”
“说笑?”靳惟捏着镇纸断口处,跟捏豆腐似的将石头一点点揉成了渣渣,“娘娘,谁会拿命开玩笑呢?”
周芙雪看了一眼身边的亲信宫人,强作镇定道:“竹侍君,有话直说吧。”
“娘娘爽快,在下也就不拐弯了。”靳惟道,“娘娘容不下我,在下也略有耳闻。”
“可是,容不下归容不下,想杀我却又不得不顾忌许多。娘娘想必也十分苦恼,毕竟得找个让人挑不出错的理由才行。”
周芙雪“哼”了一声,却没有反驳少年的话。
靳惟循循善诱道:“其实,我们之间的问题也不是没有和平解决的可能。”
“有吗?”周芙雪挑眉。
“当然,因为有一件事娘娘想错了。”靳惟放下镇纸道,“我对皇上的宠爱毫无兴趣。”
“本宫不信。”周芙雪立刻道,“你若没兴趣,何必在陛下面前卖弄本事,吸引陛下的注意。”
靳惟:“……”
有那么一瞬间,靳惟想直接月黑风高,杀人放火。
“我那时没有看到陛下。”
周芙雪见少年态度软下来,语气立刻硬了:“本宫凭什么信你。”
“你掉假胎,我进冷宫。”靳惟道,“如何?”
周芙雪这次是真的怔住了,不敢置信道:“你说什么?”
“在下说,娘娘可以把流产的事推到我头上,这样您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把我送进冷宫。”靳惟道,“当然,得是意外才行,故意残害皇嗣的罪名在下可担不起。”
“皇上就算回来了,得知孩子流产之事,必然会对我有颇多怨言。依娘娘的本事,只要略施手段,定能牢牢抓住陛下的心,让他想不起竹侍君。”少年顺着话还恭维了一番,“娘娘您说对吗?”
周芙雪想了想,越想还越觉得有道理。
毕竟如果可以,她现在也不愿意直接得罪将军府。
“那太学院先生一职?”
“关于此事,在陛下回来前,我觉得娘娘还是先不要撤为好。”靳惟一脸诚恳,“一来,这是皇上亲点的,您撤了有越权之嫌;二来,没有替换的先生难免要耽误皇子们课业的进度;三来,也可以体现娘娘你顾大局识大体,宽容大度之风。”
周芙雪踱了两步,看向少年的目光温和了许多:“你倒是真心为本宫着想。”
“在下说了,我和娘娘之间,并非是你死我活的问题。”靳惟陪笑道,“既然是做交易,自当表现出诚意。”
周芙雪轻哼了一声,语气却没有刚刚那么刺耳了:“那竹侍君的条件是什么?”
靳惟愈发恭敬,道:“这第一,娘娘要对外宣称,在下连累您流产纯属意外,理由方才已经说过了。”
“没问题。”
“第二在下希望住冷宫的时候,一日三餐如常。倒也不必娘娘费心,你就准我院里的宫人每日给冷宫正常送饭,别让御膳房的人为难她就行。”
周芙雪想了想:“可以。”
“这第三嘛——”靳惟拉长了声音。
周芙雪催促道:“快讲。”
“这第三个条件对娘娘来讲,可能有点奇怪,但并不会损害娘娘的利益。”靳惟道,“我希望娘娘每日派个人来冷宫找我的麻烦。找茬的时候可以骂得狠一点,但是打,怎么打,打几下,打多重,必须听我。”
说完,还特别贴心的提示道:“娘娘若怕我有意陷害,可以避开送饭的宫人,在下自会守口如瓶。况且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的,不是吗?”
周芙雪:“……???”
12345病中垂死惊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