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的偶像包袱可重了,哪里能忍受顶着一脸唾沫星子和脏兮兮的衣服在外面晃悠。
“呵呵,多谢靳先生,本宫不打扰你们上课了。”周贵妃笑得有些狰狞,但她还是努力保持着笑容。
靳惟目送着贵妃娘娘离开,心里寻思着,周芙雪现在估计宰了他的心都有了。
课程结束,少年一脸心事重重地回到幽澜庭。
在院子里虚度光阴的摩洛伽正好碰见,问道:“竹侍君这是怎么了?授课不顺利?”
“贵妃娘娘下午去了太学院,要不是我眼疾腿快,差点就摔了。”靳惟思索了片刻,半是抱怨半吐槽道,“既然有了身孕就好好养着,到处乱跑做什么?生怕孩子□□生吗?”
重生的摩洛伽自然知晓上(yuan)辈(wen)子的剧情,听少年这么一说,就觉出不对了。
不过还有别人在场,他只能用听着像是奚落实则暗示道:“贵妃娘娘大概就是一时兴起,这么点事情你都处理不好?需不需要在下帮忙啊?”
靳惟故意针锋相对道:“哦,兰侍君有何高见,在下洗耳恭听。”
摩洛伽用着风凉话的语气道:“你辞了先生之职不就遇不到贵妃娘娘了。”
少年笑了笑,没有搭理,径直回了房间。
入夜,王子殿下从窗户翻了进来。
“周芙雪是怎么回事?”
“她怀孕应该是假的。”靳惟盘着腿,单手托腮道:“下午的时候你没在场,这位娘娘就差没把碰瓷两字写在脸上。”
摩洛伽愣了一下:“碰、碰瓷?”
“就是假装因我受伤,然后敲诈勒索,或者报复。”靳惟解释道。
“她想让你背上害她流产的罪名,一来能掩饰假怀孕之事,二来可以借此收拾你。”摩洛伽一点就通,“不过,这种手段,是不是有点……”
“弱智。”靳惟替他补充了,说完又感叹道,“虽然弱智,但确实很麻烦。”
“俗话说了,只有做贼千日的,哪有防贼千日,她这个身份我又不好直接动手……”
少年歪头看着摩洛伽:“你有啥好办法吗?”
摩洛伽沉思了一会,回道:“那要看贵妃娘娘,希望你是什么下场了。”
“怎么说?”
“如果她只是希望你失宠,便还有余地;如果是想弄死你,就不好说了。”
靳惟道:“周芙雪肯定是巴不得我死。不过很可惜,这个目标她眼下是实现不了,所以,应该算是希望我‘失宠’吧。”
“那就简单了,”摩洛伽道,“毕竟你又不在乎‘失宠’,甚至是,我们可都不想被燕帝宠爱。你不妨去和贵妃娘娘谈谈条件,各取所需。”
“谈条件啊。”靳惟摸了摸下巴,眼睛突然一亮,“嘿嘿”笑了两声,“这个,有意思。”
12345突然哆嗦了一下,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我知道怎么办了。”少年拍了拍摩洛伽的肩膀,“不过,还需要公主殿下帮我个忙。”
“说吧,趁时间够,我再跑一趟。”
“不是什么麻烦的忙。”靳惟笑了笑,“就是让她出来散散心。”
次日一早,靳惟果不其然在御花园再次遇见了周芙雪。
“竹侍君也来赏花?”
靳惟放下手中的毛笔,拱手行礼,微微一笑:“是啊。我看这花开得不错,一时技痒,让娘娘见笑了。”
周芙雪吸取上次的教训,没有立刻靠过去,而是故作感兴趣地问道:“不知竹侍君画的是什么图?”
“是一副美人折花图。”
“竹侍君文武双全,定是一副妙笔生花之作。”周芙雪道,“不知本宫是否有幸一观?”
“当然。”靳惟笑眯眯地退到一旁。
贵妃娘娘走进亭中,向纸上看去。她本来想着,不管靳惟画得怎么样,都要吹嘘几句套套近乎。可没想到她准备了一肚子客套的夸赞,愣是没法说出口。
因为,石桌上只有一张白纸。
“美人折花?”周芙雪一脸懵逼,“花在哪?”
“被美人折了啊。”
“那美人呢?”
“折完花走了啊。”
在后面伺候的莺儿差点笑出来。
周芙雪:“……”
贵妃娘娘很想暴躁的骂一句:你丫是不是在玩我?
但她还是忍了下来,挤出了一抹微笑:“竹侍君真是风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