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忆川也跟在身后,看着她忙碌的倩影,眉梢不由挑起。
从前还觉得是个好糊弄的,也没有什么见识,怎么才一段时日不见,她就跟换了个性子一般,幸亏还是个小娘子,若要和自己一样是个汉子,这倔脾气再加上这满腔的“宏图大志”,那还不掀翻了天去。
想起她惹上了什么人,他都忍不住心惊。
若是在这般死心眼追查下去的,保不齐这父女两真会找出些什么……
心下暗自“啧”了一声,倚在廊柱旁瞧着她:“表妹……”
“曼娘!”
青色的人影如疾风一般从他面前掠过,也打断了他的话。
骆忆川不由乜起眼,又是这个秋子钦,这人是跟自己八字犯冲。
“哥,又有案子了?”萧曼也是愣了,甚少见他这般匆忙的,恐怕又是见棘手的案子。
“那位秦解元出事了。”
他言简意赅的一句话,却是让当场的两人都瞬间变了脸色。
见惯了生死的萧曼,这一瞬却莫名有些害怕,也有些不敢跟着去,甚至都不敢继续问下去。
“说是忽然间人就昏厥了,大夫看过,也说不出原由,恩相怕是和昨日那蛊虫有关,所以才让你赶紧过去瞧瞧。”
秋子钦语速极快,她一字不差的都听了进去。
还活着……
可对于蛊虫,她只是略懂皮毛,根本不及母亲的万分之一,当下只好赶鸭子上架,赶紧收拾了一下就去了东阳书院。
因为父亲疑心和蛊虫有关,所以整个西厢还是从前那般冷清,门口连个看守的人也没有。
明明昨天还能和自己坐着说笑的人,今日却死气沉沉地躺在榻上。
“子钦,你在门口守着,我和曼儿进去就行。”萧用霖从秋子钦手中接过女儿的医箱。
“恩相……”
“好了,你要说什么,我知道,我和曼儿都会小心的。”
在父亲和义兄说话的时候,萧曼就已经来到了榻前。
她俯身细看,只见秦恪双目紧闭,仰面躺着一动不动,脸上隐隐泛起的红斑极是异常。
散成片状,浓淡不一。
伸手过去想撑开他眼睑来瞧,可指尖还没触碰到眼皮,他突然浑身一抖,鼻息间发出被人扼颈勒喉时的声响。
萧曼暗暗吃惊,心头更是凛起一丝不祥之感。
她缩回手,人也往后退开两步,发现他气息果然又渐渐平顺下来。
抿唇想了想,深吸一口气,她又探手过去搭上他颈侧,几乎就在指尖触到的刹那,颈脉狂乱地突跳了几下,随即又像石沉大海,游丝般探不真切了。
她再次又停手退开数步。
秦恪眉间微蹙,似乎昏迷中仍痛苦异常,脸上的红斑也炽烈了几分。
他这症状似乎和自己有关,但为何会这样?她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