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朗朗乾坤,竟然有人在您府里用上如此狠毒的手段,可见那人的心有多狠,您可以定要明察。”
容意说得慷慨激昂,叶牧之却是听得满头大汗。
小祖宗啊,您老没事去逗鸟跑马去行不行,老夫府里的事和您少掺和行不行?
啊……
刘兰芝心下骇然,叶修宜更是慌乱,吓得瑟瑟发抖,贝齿轻咬着下唇,容颜雪白雪白的。
老太太此时眼睛闪了闪,心下了然。
几经权衡利弊,她说道,“玉竹,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吧。今日有摄政王与两位皇子在,若是知画真的受了委屈,也能替你们做主。”
既然此时已经是骑虎难下,不如做出一副公正做派,到底还能挽回一些面子。
到时候如何处置还不是他们的家事。
瞧见叶牧之此时也是沉默不语,玉竹鼓足了勇气,说道,“那嬷嬷说,说是……”
“母亲,那蒲团真的是你送过去的吗?”
还没等玉竹把话说完,叶修宜忽然开了口,朝着刘兰芝哭喊道。
刘兰芝当即白了脸,愣了神,宜儿怎么会这般说。
“母亲,我们肯定事被叶知画设计了,唯有您顶罪我们才能脱险啊。”
叶修宜趁着抱住刘兰芝的功夫,悄悄在她耳边说道。
叶知画心中有些发寒,没想到,叶修宜竟然这般心狠,为了撇清自己,竟然连自己的母亲都可以舍弃。
不愧是叶家最狠最难对付的女人。
刘兰芝脸色复杂,眼睛微闪,抖着嘴巴,闭了闭眼,终于事下了决心,她看向叶牧之,“老爷,昨日您下令责罚知画,妾身确实差人送了一个蒲团给知画,可是妾身也是担心知画在祠堂跪着受苦。妾身若是真的想要害知画,哪里会如此明目张胆啊。”
毕竟是在自己身边伺候了十几年的枕边人,叶牧之听了两人的说辞,想着终究是自己先罚了叶知画,自然是不能让刘兰芝受到牵连,于是便求情道,“昨日确实是我责罚的知画,想来兰芝也是好心,应该不会……”
叶知画真是觉得此时的叶牧之定然是脑子坏掉了,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想和稀泥。
“啧。”
慕九云忽然轻笑一声,虽然声音不大,确实敲在了众人的心头上,叶牧之顿时噎住,额头更是冒了冷汗。
看来摄政王是不满意自己的处理了,这可如何是好?叶牧之有些慌张的看着老太太。
老太太狠狠的刮了一眼叶牧之,真是个不成器的东西,无奈开口道,“方嬷嬷,去把守祠堂的那个廖嬷嬷找来,一问便知。”
方嬷嬷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不多时,廖嬷嬷便被两个侍卫压了过来。
廖嬷嬷看清在场之人,抖着身子跪在了地上,刘兰芝瞧见了,扑过去就狠狠打了她几个巴掌,喊道,“廖嬷嬷,我平常待你不薄,你要诬陷我便罢了,竟然还要伤害知画。”
廖嬷嬷硬生生挨了打,抖着嘴巴看了眼刘兰芝,却见她身上挂了一只粉色荷包,愣是不敢反驳,沉默不语,算是默认了所有的罪责。
容意虽然是四皇子,却并不喜欢皇位,平常倒是一副闲散模样,对民间百姓故事或者话本很是感兴趣,如今瞧了镇国公府这出好戏,忍不住便开口问了一句,“夫人,难道您与这老嬷嬷有恩怨?”
刘兰芝这才抽抽噎噎的说出自己当初因何将廖嬷嬷在她院子里犯了错,偷了东西,而她念在廖嬷嬷毕竟是跟在自己身边伺候了多年的老人,不忍心将其赶走,于是便罚去守了祠堂一事说了出来。
在刘兰芝的叙述下,她就是一个大度的主母,而廖嬷嬷就是偷懒成性,如今还恩将仇报的小人。
廖嬷嬷佝着身子听,脸色苍白却并不辩解,仿佛就是默认了这么一回事。
这时,老太太顺着刘兰芝话茬,皱着眉头说了一句,“似乎是有这么一回事。”
叶知画终于了然,怪不得刘兰芝敢明目张胆的让人给她送蒲团,原来是早就已经找好了借口。
想必这廖嬷嬷当初被罚一事是闹得沸沸扬扬了,不然怎么连深居简出的老太太都知道。
这个借口真是毫无破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