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女眷众多,尤其这三个貌美的女儿,这可都是镇国公府未来繁荣兴盛的资本啊。
结果深更半夜的府里遭了贼,这事要传扬了出去,谁还敢上门求亲?他堂堂镇国公府的脸面何在?
刘兰芝察言观色的本事很是厉害,见叶牧之怒气不断上升生气,急忙添油加醋道,“府里是该加强巡逻了,等会子我就吩咐下去。真是翻了天了,这贼人竟然半夜翻墙入府,还和知画聊起来了,知道的是侠义之士,不知道的还以为知画半夜私会外男呢……”
“刘兰芝,你给我闭嘴,这种话你这个做母亲的也说得出口。”老太太此时恨不得上前就扇刘兰芝两巴掌,这种话是随便能说的吗?
“对对对,是我说错话了。”刘兰芝赶紧轻轻的假装打了自己嘴巴两个小巴掌,但是也是在那里嘟囔道,“但是我说的还是有一定都的道理的嘛。”
你还真说对了,在某种意义上讲,人还是还是她安排去的,可是你就是找不到证据。
叶知画暗笑,随即挑眉笑道,“江湖中有许多的侠义之士,做事行为洒脱,全凭一颗忠肝义胆。有时候见到不好的事情了,也总是挺身而出,就是那些飞贼,也有很多是盗亦有道之士。那贼人说了那极品狼毫是不义之财,他取走是帮父亲的忙呢。”
叶牧之眉头皱紧。
没等他开口,叶知画继续道,“他说狼毫还是别人转舅舅的手送给父亲的,舅舅当时可是亲手保证了那人才高八斗,能担大任。可是事实是,那谋官之人可是一个十足的恶人,贪性十足,若是父亲答应帮忙,以后可是要出大事的。咱们镇国公府满门忠烈,天下敬仰,他实在是不忍父亲被人哄骗,才打算偷了那极品狼毫,算是替父亲拒绝这事。”
老太太愣了一下,才忽然反应过来,叶知画嘴里说得舅舅并不是楚家的舅舅,而是刘兰芝的娘家兄长,如今的静安侯。
再看叶牧之满脸吃惊的样子,老太太立马就猜出来此事是真的。
叶牧之脸色很差。这件事情他还没告诉任何人。
静安侯来找他做推荐官的时候,他长了个心眼,还没有完全答应,只是拿了狼毫说再想想,顺便先去查一下那个静安侯推荐的人。
只是他还没开始查呢,那贼人就已经知道,还专冒着巨大的风险潜入镇国公府,就为了偷那极品狼毫。
这事到底是谁透露出去的,到低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牧之,且不说这件事情时是不是真的,我们那亲家静安侯难道还不能自己给他安排一个好差事吗?如今来找你,想来是个心大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们镇国公府如今可经不起这般的折腾了,回绝来了吧。那极品狼毫我们又不是买不到,你若舍不得,我去找人替你寻一支就是。”老太太沉了脸,看着刘兰芝的眼神很是不善。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静安侯一家都不是省油的灯。
那静安侯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些年他们镇国公府不知帮了他们多少忙,如今他们使不上力就算了,难道还要拖后腿吗?
“老太君,不是的,哥哥也是好心……”刘兰芝话还没说完呢,老太太就打断了她。
“你给我闭嘴。”
举荐官职一事,可不是递个折子那么简单,而是要用自己的声誉做保证的。
若推荐的人是好的就算了,就怕是不好的。
万一那人是个贪官,是个酷吏,再严重些是万一那人结党营私,丢了乌纱帽是小事,就怕他们整个家族都要受到牵连。
这可不是老太太瞎担心,而是如今朝堂上这样的事情屡有发生,受到牵连的人不知凡几。
如今不是亲近的可信之人,谁敢举荐。
老太太开了口,叶牧之却没有立即答应。
那毕竟是自己的大舅哥,若是不帮忙哪里说得过去,况且他当时虽然没有答应下来,却也是收了狼毫的。如今贸贸然的拒绝,总得有个合理的理由吧。
叶牧之想了想,那飞贼说的不过是一面之词,还是得找人去查查,等查清楚了再回绝也不迟。
老太太没在多说话,她考虑得可比叶牧之多得多了。
若是飞贼是好人,那府里婆子偷窥主子,还可能是府里自己人干的,传出去镇国公府的脸面岂不是毁于一旦了?
叶知画坐在那里,一脸天真的笑着,“昨晚夜深人静,天上云雾也遮蔽了月光。我也只是在窗户旁见过那飞贼,他说那跑掉的婆子原本是从玲珑出来的,那会子又跑回玲珑阁去了,母亲,你说那婆子是不是……”
“当然不是了。”刘兰芝立马堵了叶知画的话头。然后骂飞贼居心叵测,又骂那婆子栽赃嫁祸。
叶知画听得神情淡淡,她没有去抓那个婆子,刚才老太太叫人去查,她也没有说话,因为她知道,今日之后,那婆子说不定已经死了,就是没死,她也说不出话来了。
果不出叶知画所料,不久方嬷嬷就脸色难看的回来了,两手空空得,显然是没抓到人。
一问才知,那婆子已经自杀了。
她不是玲珑阁的,也不是雅阁的,当时却是与她们有牵连的。
叶知画三番两次的出事,每次出事,找事的人还偏偏或多或少都与刘兰芝和叶修宜有些关系,这下她倒要看看刘兰芝还有什么借口狡辩。
这不,老太太看刘兰芝的眼神变冷了不少。不过念着刘兰芝毕竟是镇国公府的主母,老太太在众多的丫鬟婆子面前并没有说什么。
但是叶知画知道,一会儿等她们都离开以后,定然够刘兰芝喝一壶的了。
刘兰芝的脸色很难看,咬着牙激动的说着话,话里话外都在指责叶知画挑拨离间。
叶知画一脸委屈,不敢说什么,心里却是欣喜。
那话又不是她说的,她只是转述,若是刘兰芝不心虚,何苦这么激动。
刘兰芝说着说着,也恼羞成怒起来,那婆子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好了,知画,我与你父亲母亲还有些话要说。你先回去吧,这几日也少出门些,在家好好养着身体,过一段时间还要参加文会,生病了可怎么去?”老太太是下了决心了,她要在叶牧之面前好好敲打一番刘兰芝,真是太无法无天了。
叶知画含笑告辞,今日心情真是不错呢。
哦,对了,她还得去拜访一下她受了惊吓的二妹妹,可得好好安慰一下她受伤的小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