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三妗子回来了。今日她到镇上去了,竟然遇到了一件天大的好事,这可把她高兴坏了。这不,豪气的买了一大堆物件的回来,正高兴的想要和自家人分享今天的喜事呢!
结果一进门,三妗子就感觉到今日家中的气氛与往日不一样。
钱三舅往常这个时候应该在地里,玉儿和晚夏也应该跑出去玩了。但是此时钱三舅没有在地里,玉儿也是闷闷不乐,晚夏更是一脸的气愤。
“娘,你终于回来了!”
玉儿看到自家娘亲回来,终于松懈了下来,大哭着就挣脱怀抱往三妗子跑了过去,一头扎进三妗子的怀里。
三妗子赶紧扔下手里的东西,心疼又疑惑的把自家的女儿抱在怀里,一边坐下来哄着,一边看着钱三舅,示意给她一个解释。
晚夏看见了三妗子,迈着小腿哒哒哒的跑过去,然后趁机抓住玉儿的手,一把她的衣袖往上巴拉,一道道掐痕顿时无所遁形。
“三妗子,你看,你快看。”
“天杀的玩意儿,谁干的。”三妗子勃然大怒。
“是我叔叔和婶婶,她们今日非要说我和玉儿姐姐偷了她们家的鸡,所以她们就掐了玉儿姐姐。”晚夏赶紧告状。
玉儿年纪比晚夏大许多,章氏为了防止村里人骂她欺负幼儿,故而对玉儿下手更狠一些。
“什么?又是她们?竟然敢欺负我女儿?”
三妗子猛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在她怀里的玉儿也被娘亲这一突然举动吓到,哭得直打嗝。
“玉儿别哭,有娘亲在呢!”
三妗子赶紧用手拍拍玉儿的背。
苏晓楠把晚夏抱在怀里,接过话匣子,“说来也怪,三妗子,我婶婶本来一直理直气壮污蔑我们家偷了他们家的鸡,虽然后来被揭穿,大家都知道了这鸡是叔叔吃的,按常理来说,他们最多恼羞成怒的跑了,今天不知道怎么的,竟然突然向我们下跪。”
钱三舅也很想不通,自家这个大伯娘,平常就算无理也要搅三分,但是像今天这样跪下认错的还是头一遭啊。
三妗子现在可想不到这些,她一肚子的火气,只想奔到章氏家中,把他们家砸了个稀巴烂。
“呵,我可不相信这是他们良心发现了呢,举头三尺有神明,苏伯娘和苏老二这么欺负人,肯定是遭到神明惩罚了!”
钱三舅也是一脸不愤,“不就是因为早些年我们租过他们的地吗?到了如今竟然还是这般瞧不起人,总是以为自己高人一等,真是无耻?”
“租地?”苏晓楠听到这里便有些疑惑了,今天这些事情和租地有什么关系?
三妗子倒了一碗茶水,压住自己的火气,顺便润润嗓子,“说起这件事情,还得追溯到你外公在的时候。”
原来当年苏晓楠的外公苏永是个勤勉能干的,经过一番打拼,再加上祖上积德,苏家人也算得上村里的大户。
因着田地多,于是便学着镇上的地主把地租出去,期待收一些租金给家里挣一些进项,也救济一番自己的穷亲戚们,钱三舅一家也就趁此租了两亩地。
本来这是个好事情,苏永的举动在族里面挣得一些名声,也给后辈积了福。看在苏永的面子上,村长里正这才把苏大壮推荐到老夫子那读书去了。
但是章氏可没有苏永那么大方,要不是有自家丈夫压着,她早就把那租地的钱定得高高的了。
因着丈夫拦着不让,说她再提这一茬,就让她回娘家去,章氏这才歇了一阵子。
但是因为心里憋着一口气,这章氏日常见了租户们总是以地主婆身份自居,对自家穷亲戚们各种冷嘲热讽。
后来苏永去世,苏常胜抽烟赌博败了大部分家产,他苏家也就没落了。
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村里好些人都猜想着,苏永定然给苏老二家留下一大笔钱,不然怎么到了现在还能天天吃好穿好。
而大壮小子也算是聪明争气,去了镇上读书,这章氏自然底气很足,在村子里面仍然趾高气扬的。
“竟然还有这等往事?真是可惜了我外公如此勤勉能干,怎就娶了这样一个妻子。”苏晓楠唏嘘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