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啊啊啊啊,好想揪头发!
眼下,碗碗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抬头是三位老师齐刷刷的和蔼的目光;低头,快要扭成麻花的双手……
怎么办?
直接说不知道?那会不会直接当掉,延毕啊……
时间一秒一秒的流逝,碗碗紧张的咬着发白的下唇,终是一心向死决定坦白,“我……”
还没说话,话就被打断。
“袁老师,”坐立在袁明源左边的民诉法老师忽然开口,大约是四五十岁的样子,笑容端庄和蔼,“超纲了吧,人家课题研究的是法治社会。”
“哦,是,”袁明源回他的一个恭敬的微笑,“陈老师,可这也是法制史里最基本的问题。东大走出去的法律人,作为院长,”他拿笔不停戳纸,“我至少保证我手里出去的学生,能为以后法律界出一份力。”
“袁老师言重了,”右边国际法老师也看不过眼,“可我也没见你如此为难其他同学,怎么就不待见这位林碗碗?”
这位国际法老师年纪不算大,却在A大任职二十余年,兼任许多政府部门的法律顾问,人脉颇深。袁明源跟他说话的时候,与跟民诉陈老师说话的时候,显然不同。
细微之处的差异,前者跟他讲话时分明多了几分恭敬,而对后者,却流露出一种院长对下属的气势与威压。
“黄老师,”袁明源谦卑的低下头,“确实是我操之过急了。”
金丝眼镜背后闪现出一抹精明,旋即稍纵即逝,被碗碗一下子捕捉到了。
连着被两位老师意见一致的怼,袁明源脸上挂着不好意思。他是识时务的人,总不能为了个破罐子,害自己在学校口碑翻车。
于是,即使很不甘心,还是一脸姨母笑的,和蔼的,仁慈的改了提问。这次问题变得简单许多,论文上碗碗都写了,一周的不眠不休开夜车把整篇论文背下的结果,就是在面对一模一样问题的时候,可以脱口而出对答如流。
由袁明源作为开篇,其他两位老师的提问紧随其后。打完大boss,碗碗觉得自己如有神助,思路清晰的一一回答,甚至偶尔搭两句针砭时弊的话。
哎呀,顺利得她都开始飘了,莫非自己学术造诣更上一层楼了?
“你多想了。”答辩完后,碗碗一脸感动冲入隔壁研究民法课题的郭颖怀抱,偷偷往她衣服上揩鼻涕。
为什么多想,她回答得很好啊?离开时候他们脸色红润,精神饱满,显然很满意她的表现。
“三个都在演戏。”不转行不拿奥斯卡都对不起他们真实的演技。郭颖呵呵的笑,这小妞没半点儿自知之明。
凭她那点拿不出手的学术家底,还满意得脸色红润,真敢吹……
“我上洗手间时候路过听到,他们都是收了礼的。”还在男洗手间讨论得火热,相见恨晚。
“谁?”
是谁,脚指头想都知道。是谁,会不遗余力帮助她,不惜砸重金,挖空心思投其所好走后门。
一个收了肖毅洋大师的亲笔手札《我的大学时代》,一个收了本国宝级绝版法学书籍……
“哦,那你告诉我名字,”不管是谁,这人都是她林碗碗恩人,“我该好好报答他。”
“嗯,好好投喂你家boss吧。”
“你说是我家波士的手笔?”碗碗瞪圆眼睛,脸上写满错愕与惊吓,郭颖以为她欣喜过度,拍着肩膀连忙的安慰她,“是啊,行了,别秀恩爱……”
“哎呀,不早说,”碗碗掐胳膊的打断,“早知道就不用准备了,躺赢多舒服啊。”害她日夜修改与背诵,有这时间去刷网文不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