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应该为了成全别人而活。
忽然间,秦述笑了出来,他的笑声出现的突兀,而且那笑声从低到高,穿透了整个地牢,有点瘆人。
沈岸站定,“你笑什么?”
秦述慢慢收住笑声,“我笑你可怜。”
“可怜?”沈岸挑眉,目光不善,“你还是先可怜可怜你自己吧,你现在都不能活着出去,你有什么资格觉得本王可怜?”
话是这样说,但沈岸还是好奇秦述为什么可怜他。
“难道不是,殿下将我关在这里,迟迟不要我的性命是为了什么,殿下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除了用来威胁北齐,应该也存了想让他归服于东魏的想法,沈岸心里是有惜才之心的,只是他现在开不了这个口。
“殿下远志,应当不止眼前的北齐吧。”秦述观察着沈岸的脸色。
果然,沈岸听到这句话,脸色一沉,神情也变得更加严肃,“本王之志,这天下没有人会懂。”他曾经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却是惹得所有人笑话他。
但他并没有因为别人耻笑而放弃心中那个伟业,只是此时秦述提及,他稍有一震。
秦述心中已经有了底,“不就是天下归一,成为这天之共主吗?”
他轻松的语调让沈岸彻底变了色,甚至一手掐住了秦述的脖子,“你是在取笑本王不自量力吗?”
秦述呼吸不畅,但他也没有露出害怕神色,直接与沈岸目光对视,“殿下想实现天下归一,还需要再等等,你现在的能力还不够。”
不是取笑的话,也不是否定他的话。
这是一句实话。
沈岸冷静下来,慢慢放开了秦述,得到呼吸的秦述大口吸引着新鲜空气,气息才渐渐平稳。沈岸因为秦述的话,有了短暂的沉默,而后他才开口,“你倒是诚实,那本王问你,你觉得东魏若想灭其他三国,一统天下,是否有可能。”
“当然有可能,只是现在绝对不是最好的时机。”秦述见沈岸不说话,继续道,“北齐虽然处于混乱之中,殿下兴许可以趁机攻打朔洲,在两位皇子争得头破血流之时,坐享渔翁之利。但殿下别忘记了,北齐的身后有东魏,那东魏的身后就没有人了吗?”
“殿下此刻带走了东魏的大数兵力,现在东魏主城防守薄弱,若是南楚记恨之前的盟约之事,贺兰肃领军攻打东魏,恐怕到时候等殿下扫平了北齐战事,回到东魏已经是另移他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