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怀?”李长琰嗓音干涩。
长乐点头,“对,我已经做主给他取了名字,姓穆,名初安,子仲怀。”
对于这个决定,李长琰没有任何反对意见,“挺好,这也算是慰问穆川在天有灵了。”
一旁的秦述保持沉默。
既然孩子已经生下来了,接下来就是要决定这个孩子的去向,长乐眼下唯一能够放心交付的人只有李长琰。
“皇兄,我想先将仲怀先交由你安置,不要带进皇宫,我怕沈岸会知道。”
李长琰也有这个想法,他刚好在城外有一所闲置的私人山庄,没有登记在他的名下,庄子中的人也都是自己这些年培养出来的得力心腹,由他照顾孩子是最好的。
而且那个庄子,除了自己,没有人知道具体地址。
李长琰知道长乐的决定很艰难,他伸出双手,示意长乐将孩子递给自己,“事不宜迟,现在就送过去吧。”
刚好借着这个时间段,没有人会知道他去了哪里,一旦回宫,所有的行踪都是受监视的。
长乐眼里来了泪水,她舍不得。
李长琰见长乐犹豫,一狠心,将孩子从长乐手中抱了过来,长乐一开始不松手,又害怕用力过程中会伤害到孩子,最后松开了手。
李长琰将孩子接了过来,没有停顿,立即转身,正要走时,身后久久没有说话的秦述道,“慢着。”
李长乐对这份秦述留有印象,知道他对长乐母子的恩情,因此态度十分礼貌,“秦公子还有何事?”
秦述走上前,抬手将自己胸口位置处的一颗檀香木扣扯了下来,然后又用细绳串上,系成一个结,放在了穆初安的衣服中。
李长琰不懂,“此为何意?”
“我与这个孩子甚是投缘,将心间处的纽扣给他,就当是我微薄的礼物吧。”他语气平淡,看不出有什么起伏。
长乐代初安谢过,李长琰表示理解,不再多言,将孩子掩在衣袍下,然后带着三五人匆促离开。
冬猎发生的意外,长乐回宫后没有提起,产后身子还需要卧床休息一个月。中间永康帝过来看过长乐几次。
父女俩次次都要悲伤好久,永康帝埋怨长乐没有将仲怀带回来让自己看一眼,虽然理解长乐的担心,但心中却还是遗憾,没有见到那孩子一面。
沈岸依旧留在北齐,他感觉上次冬猎,好像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但秦述与红蓼回来后就回到太医院做事去了。
永康帝没有给他们破解病情的期限,任由他们自己研究发展。
沈岸几次试探秦述,没有任何收获,他便改变了战略,从红蓼身下下手。
这日,红蓼正在院子里翻晒草药,沈岸过来了,上来便开门见山,“上次你与舞阳公主驾马车逃离骊山,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事?”
他隐约感觉长乐某些变化,但就是说不上来,很多念头从脑海一闪而过,无法捕捉。
红蓼捏着药草,他近日开发出一种新的预防药品,正在试验中,因此没有什么心情理会这东魏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