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死扔什么石子。
刚刚破皮的地方再次受到冲击。
这下可是真摔得不轻。
晏姝再也忍不住,“呜呜呜”地哭出来。
她手撑在地上疼得直倒吸气。
“哥哥,好痛!”
还没忘记他。
傅野抿唇,四周看了眼,这个地方不能多呆。
他打开后备箱,拿出一个蓝色的背包。
然后绕到晏姝面前,冷冷地说:“能站起来吗?”
晏姝想也没想就摇头。
她哭得更厉害了。
明明刚刚四周没人的时候,这小姑娘还很独立,自己简单处理了伤口。
他一出现,就变成这样。
晏姝打着哭嗝,指着膝盖和未婚夫诉苦:“流血了,好大的伤口。疼。”
声音软软的,委屈地跟他索要安慰。
“你看,就是这里,好痛!”晏姝把裤腿撩起来。
细细直直的小腿在月色下光滑如凝脂。
傅野顺着看过去,白皙的腿上乌青一片,还有道道鲜红的划痕。
伤得不轻。
晏姝的手在腿上轻轻地戳,嘟囔着:“已经肿起来了。”
她试探地转了转膝盖:“一动就疼。”
-
傅野没有带晏姝走。
但是片刻后,她面前出现一座蓝色的帐篷,是傅野当着他的面搭起来的。
晏姝从没有爬过山,更别说大半夜露营。
她好奇地看着眼前居所不哭了。
四个小棍在地上固定,稳稳当当。
顶上挂着盏灯照明。
帐篷里铺着睡毯,放了个睡袋。
小帐篷就像密林里的秘密城堡。
未婚夫好厉害!
他会做很多很多的事,怪不得爷爷选定他。
未婚夫好温柔呀!
为她搭建了这顶蓝色的帐篷。
傅野掏出个瓶子绕着帐篷撒了一圈粉末,还把帐篷外的晏姝也包在圈里。
像个魔术师。
晏姝目光跟着傅野转了个圈,她好奇地嗅了嗅粉末的味道,问:“哥哥,这是什么?”
“毒药。”
“……”晏姝赶紧捂住口鼻。
片刻后,看着神色如常的未婚夫又把手放下来:“你肯定在骗我!”
帐篷搭好了。
一盏明灯悬在帐篷顶,里面是柔软的白毯,趴在里面看星星一定很舒服。
未婚夫可真贴心呀!
知道她膝盖疼,原地为她扎营。
晏姝看着傅野把瓶子放回车里,关上后备箱。
在她期盼的目光里钻进帐篷,把帐篷的门拉上。
“?”
那她呢?
晏姝在瑟瑟夜风里直勾勾盯着关了门的帐篷。
他在帐篷里。
她守在帐篷外。
寒风吹着晏姝的发尾,她的发丝有些凌乱。
地上的潮意也慢慢涌上来。
好冷。
她坐在硬邦邦的地上,都要坐麻了。
未婚夫怎么了?
晏姝在帐篷外喊他:“哥哥,我腿疼,进不去,你能拉我一把吗?”
“……”
没有回音。
晏姝又喊了一遍:“哥哥?”
“……”
寂寥无人的草坪上,在月光下,一个白色衣服都摔破的女孩惨兮兮地对着关上门的帐篷嘟囔。
傅野拉开帐篷的拉链:“想进来?”
晏姝撇着嘴点头。
“也行。”傅野单膝跪在晏姝面前,手肘撑在腿上,凶巴巴地说:“但以后不许这么叫我!”
“怎么叫?叫什么?”晏姝疑惑地问。
“……”傅野把帐篷门重新关起来。
“啊!我知道了!”晏姝朝着门喊:“我不再叫你哥哥了。”
门重新打开。
晏姝歪着脑袋绞尽脑汁想了半天,然后惊喜地开口:“我想到啦!”
傅野以为她开了窍。
“我们还没结婚,老公我叫不出口。”晏姝憋红了脸说:“Hubby行吗?”
草!(一种植物)
眼看着傅野的脸越来越黑,晏姝赶紧又说:“honey?Darling”
眼见着傅野的脸色并没有好转,晏姝迟疑着商量:“你喜欢中文的吗?可是我真的叫不出口啊!你的小名是不是叫汀楚,我也这么喊你,可以吗?”
“……”
傅野直白地教她:“都不行。”
“啊?那叫什么?”晏姝张着口问他。
“叫我……”他张张口,也犯难,最后说:“顶多叫我名字。”
“那好吧……”看来未婚夫也是个保守的人,不喜欢突飞猛进的关系。
晏姝点点头。
谈判成功,傅野把左手朝着晏姝伸出来。
晏姝怔了怔,脸上慢慢地爬上些许红晕,她微微低着头轻轻把自己的右手搭上去。
一个猛力,她被人拽起来。
“疼!”晏姝惊呼一声,栽倒在傅野的怀里。
硬邦邦的,他的胸膛比土地还结实。
晏姝红着脸,在他的怀里揉揉额角。
傅野看着怀里的小姑娘,没办法地妥协将人打横抱起。
两步路的距离。
拉开帐篷,扔到睡毯上。
晏姝顺势在睡毯上打两个滚,好软和!
毛茸茸的,她喜欢。
她仰在睡毯上朝天上看。
天还没亮,有月亮挂在梢头。
因为地势高,人烟稀少,这个点连星星都看得清楚。
好美!
像一幅画卷。
要是有流星就好了,她还从没有见过流星雨。
“哥哥,你见过流星吗?”
刚说出口,晏姝就发现自己没长记性。
“不对,我是说,傅野,你见过流星吗?”
帐篷外,一声低沉的声音传进来:“嗯。”
“好看吗?”晏姝又问:“你许愿了吗?”
等了半天也没听到回音,晏姝自言自语地说:“我如果看到流星,就想告诉他我要爷爷快点好起来。让他长命百岁!我会陪他钓鱼、陪他下棋、陪他逗鸟!”
“哎呀,不对。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晏姝懊恼地捂住自己的嘴。
她眼睛看着帐篷外一团黑的人影:“好想看到流星。”
四周静悄悄的,晏姝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眼皮越来越沉。
“哥哥呀,你也进来睡会吧。”
她声音小小的念叨:“帐篷外好冷的,这个毯子好暖和。”
她沉着眼皮舍不得睁眼,只是听到身边半晌也没有动静。
右手轻轻拍了拍身边的毛毯,混混沌沌地说:“没关系的,我们马上要订婚了。你进来睡也没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