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周彩薇这颗棋子作废,周文海便将注意打到了周彩锦的头上。
那年张茂学还在寒窗苦读,也没有跟任何人提起打?算参加科考一事。周文海自是看不上平日不学无数的张茂学。
他亲自将周彩锦送去新来的巡抚老爷的侄子身边,任凭周彩锦打骂哭闹,硬是将这门亲事说了下来。
周彩锦的念想被断,又被周文海攥着把柄求死不能,从那以后便心灰意冷地躲在府里,不见任何人。
只待两年后嫁与那风流浪子。
周彩锦成亲那天,也是张茂学高中举人的日子。
看?着周文海悔不当初,在屋里来回踱步,她笑得眼泪都止不住地往下流,成亲那天的心情格外明媚。
当然,这些都不关张茂学什么事,他本就对周彩锦无感,日子照常该过过?,该吃吃。
张茂学今日如愿以偿地吃到了思念依旧的菜肴,心里早已热泪盈眶,深深觉得自己跟来京城的选择是明智的。
热菜下肚,熟悉的鲜美滋味让他忍不住一口气吃了三碗饭。
正撑得肚子难受时,只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背着竹筐大步走进来:“姐,师父让我出来买草药,顺便买只烧鹅回去。”
少年将竹筐放在柜台角落,一抬头便看到了张茂学,情不自禁道:“张二公子!”
张茂学这才反应过?来,惊声大呼:“夏果?几年未见,你都长这么高了?”
夏果羞怩一笑,脸上晕着淡淡地红晕:“我都快十三了。”
“还是这么爱害羞,哈哈哈。”张茂学戏逗着他。
夏鱼的脸更红了,他纠结了片刻,问道:“张二公子,白祥现在怎么样了?”
虽然他有时会跟白祥通书信,但是两个小伙伴间的思念可不是书信能满足的。
张茂学回想了一下,笑道:“白祥好着呢,上次城中书院比试,他赢了一场,范先生还夸他前途无量呢。”
夏果听得两眼冒光,不自觉的挺起腰板为白祥骄傲。
这件事白祥在书信上也有跟他说过,不过?再从张茂学口中听说又是另一种感觉。
夏鱼从厨房里走出来,对着夏果叮嘱道:“你先去买草药吧,一会儿我做些小蛋糕,元夫人最爱吃这口,你记得回来取。”
今天她心情好,乐意做些蛋糕。
“嗯。”夏果应了声,跟张茂学打了声招呼便背着竹篓离开了。
夏鱼给蒋大人和田老续了一壶酒,又跟张茂学闲聊了两句,便去了后厨做蛋糕。
为了打?发鸡蛋,夏鱼特意做了一个手摇式的打?蛋器,省去了不少事。
蛋清和蛋黄分离,加糖打?发到能竖起弯钩,在将蛋黄和面粉分次加入,最后放进烤炉中进行烤制。
做完了这一步,便是等待。
蛋糕烤制的香甜气味从厨房中不断蔓延而出。
蒋大人和田老心头一动,立刻叫来夏鱼:“蛋糕我们全包了。”
除了菜单上的饭菜,其他糕点之类,食肆都是不定?时提供,碰上了就是运气。
两人好难碰上食肆里做蛋糕,自然是要包圆了。
夏鱼算了算,道:“今儿个蛋糕没做太多,除去给元太医送去二斤,统共也就能剩个五斤吧。”
“要要要,五斤也要,我二斤,田老三斤。”蒋大人特意卖田老个好,多分了一斤给他。
田老满意地点了点头,递去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
张茂学在一旁边有些疑惑,跟着夏鱼去了厨房才问道:“老板,你怎么不多做点蛋糕呢?嫌累了就雇短工呗。”
他知道京城房价寸土寸金,夏鱼想开酒楼难。他但不理解她为何不多做点大家追捧的饭食,这样卖的多了,银子不也就哗哗地来了吗?
夏鱼将烤得金灿灿的蛋糕从烤炉里提出,挑眉道:“姐现在开食肆又不是为了赚钱。”
“那是为啥?”张茂学顺口问道。
“你见过?哪个厉害的高人每天都出大招?”
夏鱼的话立刻让张茂学顿悟,也是,真正的高手都是隐藏极深,不出手则已,一旦出手绝对不凡。
夏老板这样还真像是个世外高人,守着一间半大的小食肆,一出手便让城中酒楼抖三抖。
看?着张茂学若有所思,又恍然大悟,接着一脸崇拜的表情,夏鱼笑得毫无负罪感。
不是她自夸,每次只要她做点什么新菜,必有无数食客奔来。有的人还会在下朝时候拦住池温文,让他帮忙留些新菜品。
池温文自是舍不得夏鱼劳累,一一回绝,而夏鱼更是兴趣所致,想做多少做多少,当真有一代大师性格古怪的脾性。
在食肆忙碌了半天,夏鱼把剩余的活交给白小妹,便和张茂学顺道回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