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夏鱼应了一声,穿了外衣,顶着脑袋上乱蓬蓬的鸡窝头跑去开了门。
池温文看着她这模样欲言又止,目光不停地?往屋里瞟。
“你在看什么?”夏鱼奇怪的问道。
清晨的寒凉气?息扑入屋内,让她打了个冷颤,她急忙避开半个身子,将人让进屋里。
池温文的视线在屋里转了一圈,见没什么异常,蓦地?松了一口?气?:“没事。”
“真的?”夏鱼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拿了擦脸巾跑去门前的树下洗漱。
池温文跟她的身后,犹豫了半天?:“刘老板出事了。”
夏鱼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继续说。
“今早,他把马门的内人......”池温文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没想到那女人家里还藏了一个,把刘老板打得丢了半条命。”
夏鱼听得一头雾水,她擦了一把脸:“什么什么呀?亏你还是读书人呢,怎么连话都讲不明白?”
池温文闭了闭眼,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刘老板把马门的内人糟蹋了,不过还没来得及脱裤子,就被那女人的相好的打去了半条命。”
“啥?”夏鱼正在漱口?,一口?水喷得老远:“马门这头顶可真够绿的啊。”
她瞥了一眼无奈的池温文,总算知道他早上往屋里头看什么了,原来是怕她也金屋藏娇啊。
早上吃饭间,白小妹提起了刘老板来买鸭子的事,池温文一捋事情的经过,就大?概知道了怎么回事。
“刘老板在咱饭馆开业时?去找过马门。”池温文笃定?道。
“他去找马门做什么?”夏鱼咬了一口?热乎乎的菜包子。
池温文回道:“十?有九八是撺掇马门收房子,不让租给我?们?。”
“刘老板真是太可恨了,今早我?就应该抄起扫帚抽他。”白小妹忿忿不平地?道,而后又想,要是洪小亮在就好了,非把他打的屁滚尿流。
“那马门还挺讲义气?的,没收咱的房。”夏鱼啃着包子道。
池温文没有否定?:“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牙行也有规定?,这种即租即收的行为是大?忌。刘老板今早知晓事情败露,肯定?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马门跟旁人说了这事。”
“这事真的是马门散播出去的吗?”白小妹疑惑道。
池温文摇头道:“不一定?,除了马门,酒肆老板和秋嫂也知道这事。”
夏鱼点了点头,然后道:“管他是谁说的呢,反正现在刘老板的名声算是臭了。”
“刘老板纯是活该,当初小亮打他那一顿都是轻的。”王伯皱着眉,气?愤地?说着。
“倒是马门真可怜,也不知镇子上的人以后会?怎么议论他。”夏鱼叹了一口?气?,有些同情马门。
刘老板被揍得丢了半条命,躺在床上好几天?都起不来,他的媳妇王氏知道这事后,气?得当时?就收拾好东西回娘家了。
泉春楼的伙计厨子们?一看刘老板倒床不起,酒楼一时?间也没人管理,便纷纷聚集在刘老板的家门口?,讨要拖欠了几个月的工钱,准备拍屁股走人。
可是刘老板哪里还有银子发工钱,早些日子为了拉客人,他三天?两头搞一些半价活动,几乎不挣钱,自己吃喝的口?粮还是花家里的存钱买的。
而现在,他又要花钱抓药治病,更是付不出工钱。
几个伙计厨子们?见他一直卖惨、不给钱,索性将他屋子里的值钱玩意都拿去换了银钱。
刘老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家被搬空,躺在床上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可惜根本没有人听得见。
这段时?间,随着烤炉被各个食肆引进,又有夏鱼卖得腌制好的鸭子,有余私房菜馆的客流量被分?散了不少。
不过夏鱼丝毫不在意,眼下正是螃蟹肥美的季节,她让人去河滩上捡了两篓的螃蟹,准备做什锦香辣螃蟹锅。
洪小亮的娘李华带着他的妹妹洪小秀,在院里帮夏鱼洗螃蟹。
李华一看就是个饱经沧桑的女人,眼角的纹路深深地?蔓向两旁,粗糙的双手全是茧子。但是她却是个干净利索的人,身上的衣服虽然破旧,却被洗得干干净净,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
她得知洪小亮跟了个好东家,不仅缓解了他们?家的窘迫,还要带着他们?去东阳城发展,心里对夏鱼是感激不尽。
来这两天?,她承包了所有的家务,不仅将每个人的屋子打扫得一尘不染,还将每个人的衣服都洗熨得跟新的一样。
一时?间,饭馆里的几个人看起来格外得有精神焕发。
李华拿着小毛刷,细细地?刷着螃蟹的每个边边缝缝,有些担心地?问道:“夏妞妞,这玩意儿真有人吃吗?听说会?吃死人的。”
夏鱼笑?着道:“李婶,放心吧,我?们?在东阳城都吃过一回了。”
作者有话要说:秋嫂:小甲啊,我跟你说,刘老板这个人可坏了,吧啦吧啦。
酒肆老板:小乙,你跟刘老板是邻居,你知不知他吧啦吧啦。
路人甲:小丙,吧啦吧啦。
路人乙:小丁,跟你说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