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朱慎心情却不太好,前几日朝中来了一封密保,特意从京都派了一名监御史来监察军队的工作,这让朱慎几日的心情都受到了影响。
“大将军,听说来的这位监御史叫做沈宜君,为人清廉正直,脾性也是顶好的,不过,再怎么说他也是上一届的状元郎,年纪轻轻,现在也才不过二十出头,真不知陛下为何要派他来边境。”
朱慎的心腹疑惑道。
朱慎放下手中的兵书,垂着眼帘瞥了一眼案几上的油灯,“要是派了其他人来,对我来说,没什么影响,顶多费心心细安抚。可要的恰恰却是谁也不沾边的沈宜君。你不是想知道为何要派他来吗?”
心腹喏喏道:“大将军,敢问为何?”
朱慎徐徐道:“这沈宜君倒也是个不可多得的治国人才,只可惜他是南方望族出身的,在豪门世家遍地的京都,根基却很浅薄,加上他这人性子古怪,不爱与人同流合污,结党营私,几乎在朝野之中没有任何势力。这次陛下派他来做北方荒漠之地的监御史,一是他还年轻,又不是我跟太子的人,调用起来最为方便。二来,想要买通这位状元郎几乎不可能,陛下把他安插在我身边名义上是辅助之意,可暗地里却是派人监视我的一举一动,然后一一传到他耳边。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多疑猜忌之心从没有消减过,本来还以为到了边境之地,他想要监视我的一举一动会难上很多,可没想到他会用这个名义来监视我,甚至还派出了沈宜君这种滴水不进的人。真是好招啊。”
心腹胆战心惊道:“可陛下他为何要等到现在才派人过来监视您呢?”
朱慎冷笑道:“这还不是有人在耳边提点他,不然你以为凭他那个满脑油肠的人会考虑到这么多东西。”
“提点?”心腹惊怒道:“是谁胆子这么大?竟然敢跟您作对?”
朱慎目光如炬,“这个人倒是有些意思。”
心腹见朱慎迟迟没有说出口,脑海中瞬间闪过很多名字,可光凭朱慎说的那几句话,还是无法确定是谁。
可他有没哪个胆子追问,只能在心底抓耳挠腮,急得不行。
“大将军,何军师来了。”
这时,侍卫掀开帘子通报道。
朱慎淡淡地对心腹道:“你先下去吧,等我召见你时,你再过来。”
“是。”
心腹道。
等他出去后,正好碰到外面等着的何壁,心腹一看到他,双眼一亮,揪着何壁的衣袖连忙追问道:“何先生,您赶紧告诉我到底是谁提醒陛下派人过来的?”
何壁被他猝不及防地扯着衣袖,差点没摔一跤,等他站稳后,第一反应就是恶狠狠地甩开身上那只大手,然后抬起下巴,矜傲地说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