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我让你放手!”时应茹越想越气。
尤其是景浅那一副好像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过的冷漠脸,更是如同一根尖刺狠狠地插在时应茹的心坎上!
手背被刺破的疼痛让景浅蹙了蹙眉,而就在连时应茹都觉得她不会放手,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用在把她握紧门把的手往下压时,景浅却忽然力气一松,将手给抽了回来。
咔嚓一声,门锁被时应茹顺利转动。
眼见门被推开了一条缝隙,时应茹不由扬起了一抹来自胜利者的嘲讽笑容。
“呵!我还以为你能有多坚持,不过如此……啊!”时应茹挤了进去,转身一边关门,一边透过门缝对景浅进行嘲讽,可等她一转身,一声尖叫却从她的口中发了出来。
布置简洁的病房里只有一张病床,一眼便能够将其中四个角落尽收眼底。
而那房间的中央,一张单人病床上,躺着的却并不是时应寒,而是一个面容苍老干瘦,就连男女都很难分辨的一个老人。
老人脸上干瘪的皮肤紧紧包裹着他的面部,极度脱水凹陷的模样形如枯骨。
咔嚓咔嚓,时应茹反手用力拧着门锁,本能的想要逃离,“救命啊,这是什么鬼东西,快放我出去!”
可临近傍晚的病房走廊里,除了一根横在门把上的拖把棍,随着门锁被剧烈转动而发出咯咯声,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刚刚去哪儿了,小张都把饭从来了。”时应寒对回到病房的景浅随口问道。
景浅笑了笑,“就是觉得有点闷,在楼下走了走。”
她当然不会告诉时应寒是因为他想出院,才特意去和袁家豪商量。
更不会告诉他,在回来的路上,还顺便把时应茹关在了别人的病房里。
当然,景浅也不会知道,她随手选了一间病房,却因其中病重垂危的老人面目难看,而将时应茹给吓得半死。
“嗯,是该出去多活动的,哎?你怎么又把书拿起来了,放下!吃饭了!”
景浅知道出去散心,时应寒还是蛮欣慰的,可见她刚回来就又将育儿手册给拿了起来,时应寒不由咋舌,“我看你呀,就是在这里待着时间太长,都傻了。”
顺着时应寒不悦的眼神看去,桌上的饭菜正冒着热气。
景浅便又随手将书本放下,盛了米饭,又挑了几个时应寒爱吃的菜后,就先喂他先吃。
“哪有,我好的很,还有啊,不许再说我什么抑郁了,当心没饭吃饿死你。”
不得不说,因为妈妈常年患病,景浅照顾人还是蛮有一套的。
至少在喂时应寒饭时,不会让汤汁溅到他的衣领上。
时应寒将送到嘴边的米饭抿进嘴里,翻了白眼,以示对景浅的狠心不屑。
“我真的,我真的一点事儿没有,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多看点书总是没有坏处的。”
景浅又给他挑了一块精瘦肉,“而且看书还能打发无聊时光,总之在你能自由活动之前,就先安安心心在医院住下去吧。”
时应寒下意识张开嘴,听景浅这么一说,不由就是一愣。
“哎?想什么呢,怎么不吃了?”景浅狐疑的看着同样眼中带着狐疑的时应寒看着自己,竟是一下子有了些慌张。
不知从何时起,她已经能够从这目光深邃幽暗的男人眼睛里,看出了一些不一样的讯息。
“我……”一字出口,景浅便又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