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赵大人不步步紧逼,老师不会认真。”
输赢对于老师来说算不得什么,昨日君怀瑾说这件事时她根本就没放在心上,至于皇宫——也根本关不住她。
若是以前,温庭定是要事事顺从他老师的,只是现在情况变了,既然老师选择做太子妃,光他这个娘家人努力哪里够?她自己也必须在人前立住才行。
温庭眸光变幻,愈发令人难以琢磨,好在老元头也不是泛泛之辈,立马便懂了他话中之意。
“所以你方才是故意激怒老赵头,让他逼得太子妃不得不认真对待此事?”
明明已经听懂了的老元头说完这句话后又迷茫起来,为什么要逼太子妃认真?是怕她出丑吗?可短短半月不到的时间,即便她认真对待也不可能赢啊!
余幼容是傍晚时分回来的。
一踏进院门就看到温庭规规矩矩板板正正的站在那儿,海东青也在他脚边站的笔挺,就是眼珠子转来转去。
不敢看进来的人,像是做了坏事。
余幼容走过去停在温庭六尺开外,看着他也不说话,最后是温庭稍显别扭的唤了一声。
“老师。”
有些懊恼有些固执的表情仿若犯了错不想告诉家里大人却又不得不告诉的小孩子,他犹犹豫豫半天才将海东青啄伤赵淮闻的事告诉了她,立意清晰,叙述简练。
不过省去了他对赵淮闻冷言冷语的那一段。说是说了,但温庭一点都不想承认自己闯祸了。
他垂眸沉默,站在他脚边的海东青也往他腿边缩了缩,一副要与主人共患难的鸟样!
余幼容瞧着面前这一人一鸟,稍稍移开眼,等再转回去又朝温庭走近了些,她蹲下去曲起食指敲了敲海东青晃来晃去的鸟脑袋。
笑骂,“也不挑食,什么都吃。”
听到余幼容戏谑的语气,温庭暗暗吁出一口气,心想老师没生气就好,半晌后他又甚是苦恼的问。
“老师,若是赵首辅因此迁怒于老师,在比拼上为难老师该如何是好?”
说出这句话后,温庭脑海中突然浮出“欺师灭祖”四个笔走龙蛇的大字,不过面上却平静如初,饶是余幼容也看不出他家乖徒弟竟然挖了个坑让她跳。
余幼容无所谓的瞥他一眼,“你还担心我输?”
这句话狂是狂了点,但温庭一点都不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他严肃着张面孔略一点头,“我信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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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淮闻伤得不轻,但也不至于坏了根本,并且他孙子孙女好几个也不存在什么断子绝孙。倒是他担心晚节不保,硬是哑巴吃黄连将这个亏给咽下去了。
老元头知道这件事后跑来隔壁笑得前仰后合,差点闪了他的老腰。
等好不容易冷静下来,他一边揉笑到酸疼的腮帮子一边向温庭提议,“要不要让太子妃来国子监?”
提议完老元头十分嘚瑟的瞥了眼坐在廊下手上扯着朵蔫巴巴粉紫重瓣木槿的人,可能是这段日子每晚做贼去了,半眯着眼的人眼下一片青影。
眼中没什么神采,精神也不大好,看上去比他这个老头子还虚得很。
老元头撇撇嘴,哼哼着将声音提高了些。
“以前国子监只设六堂为讲习之所,曰:率性、修道、诚心、正义、崇志、广业,如今的国子监不止有蒙学,还有女学。”
说到女学时,老元头又将视线移回到了温庭身上。
“女学除了教授《女诫》、《女训》、《女论语》、《女范捷录》,琴棋书画也是重中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