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那兄弟二人被边阳揪到了皇上面前,面对询问,两人抵死不认:“这位贵人,我们真不知你说的是谁,我们兄弟二人向来本本分分,可不敢拐了人。”
萧弈洵起身来,微微俯身下来,伸手抓住说话这个大汉的胳膊,低声询问:“真不知道?”
“是啊,小人真不知道,连见都没见——啊……”话还没说完,大汉就发出一声惨叫,萧弈洵竟然用手活生生折断了大汉的胳膊,一张脸迅速失去血色,疼得浑身打颤,然耳边令人不寒而栗的声音还在继续问:“人到底在什么地方?”
“小人,小人——”大汉犹豫着要不要说,岂料这位看上去很清贵的公子哥又是用力一捏,咔擦一声,他?仿佛听见了自己胳膊骨头被捏碎了的声音,疼得大汗淋漓,嘴唇青紫道:“我说,我说,在城郊的一间民宅里?,是一个叫邢金科的商人的住宅。”
萧弈洵得到了答案,迅速直起身子,抬脚往外走,“将此二人送去顺天府,决不能轻饶!”
边阳领命,何瑞连忙跟上文宣帝,随皇上一块去救人。
下楼,到达前堂。
大门口,萧弈谦与巡防营的人起了争执,“你们为何将百花楼围住?还不许人进?出?快让开,知道我是谁吗?我要寻人。”
巡防营的将军板着一张脸,严正道:“末将接到命令,将百花楼包围,一人都不许放走,任凭你是王爷,也不能出去。”
萧弈洵径直从侧边与何瑞离开,并未没有工夫去搭理萧弈谦那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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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婳被打扮过后,安置在一间挂了红绸、点了红蜡烛的屋子里?,那窗户上还贴了喜字。
她挣扎着要起身,努力支起半个身子,又无力地倒下,就很绝望,难道真的要栽了这里?了吗?
不行,决不能栽这里?。
林婳努力地翻身,滚了两下,从床上摔了下来,胳膊扶着床边沿,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目光在屋子里?搜寻着,见到桌子上摆放着的大碗,碗里?装了红枣、花生之类的东西,她踉踉跄跄走过去,手一拨,将碗打碎在了地上,捡起其中一块尖锐的碎片。
她把袖子往上一撸,露出洁白的胳膊来,手拿着碎片在胳膊上跃跃欲试,想通过?划破皮肤的疼痛来刺激自己。犹豫了好一会,还是放弃了,她最怕疼了!
若非怕疼怕累,她小时候就练就一身武功,哪里会想现在这般狼狈。
林婳将碎片藏在了袖子里?,用脚把地上的碎片和枣子拨到桌子下面去,然后费力地坐到一旁的椅子里?去,眼睛看着紧闭的门,心道:要伤也是伤对她不规矩之人,何苦自己伤自己。
她坐了一会,门外传来脚步声,紧接着门被推开,外头一丝亮光泄了进?来,刺得林婳不由抬手遮了遮眼睛,来人进?了来,又将门关上了,这下,林婳瞧清楚了来人,气得差点没吐出一个血来,来的是个六七十的老头,这么一副干枯的、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居然——居然还有这兴致。
“小娘子好,”老头笑眯眯上前,还给林婳行了个礼,道:“鄙人姓刑,名金科,以后便是你的相公了。”说着上前来,借着屋子里?点燃的红烛,细细地打量林婳,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果然是个美人坯子,长得丰腴,是个好生养的!”
邢老爷走过?来,伸手就向林婳的脸颊摸来,“瞧瞧这面若桃瓣的脸蛋,真叫人心疼——”
林婳躲开他?的手,凶巴巴道:“死老头,别碰我。识相的,赶紧放了我,否则我定让我母后诛你九族!”
邢老爷笑道:“还是个小辣椒的脾气,老爷我喜欢。”说着,手便向林婳肩膀抓来,林婳亮出手里?握着的瓷器碎片狠狠的往刑老爷手上一划拉,姓邢的大叫一声地缩回手,看着手上鲜血直流的伤口,他?抬手就给了林婳一巴掌,“你这不识好歹的贱蹄子,来人,来人——”
之前的婆子带着丫鬟进?来了,“哎呀,老爷,您的手——”
姓邢的道:“给我好生教训她,让她吃吃苦头,别伤了性命便是,真是不识好歹的贱蹄子!”姓邢的骂骂咧咧地走了。
那婆子撸起袖子,带着两个丫鬟一步步地靠近,“你这不识好歹的贱蹄子,你是老爷买来的,老爷想对你做什?么都行。你竟然还敢伤了老爷!今日我若不好好教训你,你以后还不得翻天了!”
三个对打一个,她现在还是浑身不得劲的情况,林婳看着自己的胳膊,一咬牙用力地在胳膊上划拉出一道口子,嘶……她疼得直倒吸冷气。
“哎,你——”婆子夺了林婳手中的瓷器碎片,伸手就用力地在林婳身上拧了一下,疼得林婳猛地一缩,婆子骂道:“你别跟我来这一套自残的戏码,我平日了还少见了?便是上一个自个儿上吊死了,还剩了半口气,我也是冷眼瞧着,死了便死了,难道还不能买到更好的了?”
林婳终于缓过?来一些力气了,抓着婆子的胳膊,用力就咬了下去。
“啊……”婆子疼得大叫,拿手扯林婳的肩膀,见扯不开,直接上手扯她头发,林婳死咬着就是不松手,那两个丫鬟上前来帮忙,林婳猛地一个起身,用力地把这三人推到,压倒在地上,从桌子底下摸索到一块碎片,二话不说就往那婆子的大腿上扎去,下了死手的。
“哎哟,我的娘哎!这是个什?么刺儿头!”婆子呼天抢地嚎叫。
两个丫鬟被如此血腥的场面一时吓住,不敢贸然上前,林婳见机,奋力爬起来,跌跌撞撞向门外跑去,果然绝境之中,与其盼着别人来搭救,不如自己奋力一拼。
可出了门,院子里?还守着五六个家丁,一见到林婳跑出来,统统都围了过?来。
林婳拿着沾血的瓷器碎片对着他?们,“别过来!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
这个威胁在这群虎背熊腰的家丁眼里,简直就是……小猫咪炸毛,毫无威慑力。
林婳也知道自己底气非常不足,碎片尖锐的方向一转,对准了自己白皙的脖子,威胁道:“别过来,你们再过?来,我就死在你们面前——好歹,好歹我也是你们老爷真金白银买的,死了的话,他?可不会放过你们。”
很没有威慑力的话,刚刚发?生了什?么,他?们都在院子里?听着呢,这么娇滴滴的小美人,可惜了——
一个个还是围了上来,准备将林婳拿下。
林婳微微抬起胳膊,将碎片对准了自己的脖子,眼圈儿迅速红了起来:爹娘、阿姐、母后……婳儿先走一步了——她还没来得及动手,突然一个低沉的声音插了进?来,“住手!”
众人向来人望去,只见一个灰白衣裳男子立在院墙头上,他?脸上戴着一个宽脸阔鼻的昆仑奴面具,衣袂飘飘,犹如天神降临。
林婳呆呆望着来人,抬起的手微微放下来,搁在脖子上,因为太用力握着碎片,被锋利地瓷片割破了手,流了血,也没有知觉。
“你是何人?竟敢擅闯邢府!”家丁怒喝一声。
其中一个家丁见林婳放松了警惕,趁机去抓林婳,不想那面具之人飞快地甩出一把匕首来,刺啦一声,竟然直直刺穿了他?的手掌,“啊……”他?疼得尖叫,踉跄跌向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