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收走了当时称量那个暖房的五千余斤土豆,给的赏赐就是买土豆的钱。
易峰留下一部分,剩下全拉到了冠军县。
十几个乡老撇开县令,建立了一个冠军县的专有金库,钱存在西市的钱庄里。
易峰上次看过账本,数字居然高达近万贯。
大清早,易峰准备出门,今天冠军县里有喜事,早早送了请帖给他,他肯定要去捧场。
只是刚迈出大门,就被一人堵在了门口。
“魏公前来,小子有失远迎。”
魏征也不客气,看他做出请的手势,就顺着走进了府内。
看着魏征的脸色,易峰就知魏征今天是来兴师问罪的。
没有到中厅,而是将他迎进自己的书房。
“魏公此来,想是训斥小子的吧?”
易峰有点倔脾气,说难听点就是顺毛驴,反着捋分分钟炸毛的那种。
所以他问这句话时,虽是面上带笑,但已有不爽的情绪。
“易子谦,你敢说燕来楼之事,不是你一手施为?”
魏征的眼睛不算好,所以眼睛瞪大时,白眼仁奇大,显得有点可怖。
“魏公发现了何疑点,打算将此案推翻重审?”
他对魏征的感观很复杂,内心中或有敬佩,但魏征本人的节操同样有待存疑。
魏征原是李建成旧人,但在玄武门之后,他投靠了李二,说明其算不上愚腐,但投靠李世民后,
他一系列的所做所为,却又显得他甚铮。
只能说明他同样也是聪明人,算准李二不会杀他,为大唐或有之,但也少不了沽名之嫌。
“易子谦,老夫没有疑点,老夫虽眼睛不好,但心仍透亮。”
“原来魏公今日是来诛心的。”
易峰依然保持着平静,魏征那一套或对李二有用,但自己无所谓。
“易峰,你因何变得如此悖逆,那可是二十余条鲜活的人命,你说杀就杀,你良心安否?”
魏征的声音高亢起来,易峰越是平静他越是恼火。
“够了,魏征,你有何资格来质问我,你的脑袋不仅歪了,就连屁股都坐歪了。”
易峰终于忍无可忍。
如果不说二十余条人命,易峰还打算你好我好大家好,但说到此,他觉得魏征的质问格外刺耳。
他的声音很大,外间的武媚听到了,她从未见过自家的少爷发如此大的火,所以慌不迭的跑了进来。
易峰没有赶走武媚,魏征似也被他的突然愤怒搞懵了。
“魏征,你说那是二十余条人命,你可知整个北征死于突厥之手的狼牙是多少,只有三百余,你可知死于自己人手中的有几何?
二千余!二千余条人命,我的二千多个兄弟。”
这些算是易峰内心深处不敢触及的疼,每每想到,就如同伤口再次被撕开般疼痛。
“魏征,别告诉我,你不知是何人陷害?你去质问了吗?你怎么不让他们认罪。我侯爵职微,我易府小了,才让你魏征觉得软弱可欺是吧?”
他的双眼已变得赤红,拼命忍着才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旁边的武媚则瞪着大眼,两行眼泪顺着洁白的脸颊滑落,盯着魏征双目带火。
“魏征,你来告诉我,我的二千余兄弟,比不上京城几个只知在父兄庇佑下的米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