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大惊血色尽褪,可这大殿之内,回声?空荡,除了南茗和赵芷仙再无别人。
“你是谁?”太后沉声?问。
宫女的指甲逐渐增长,最后长入半臂,她挑起太后的下颌,冰凉的指甲刺破松弛的肌肤,随即淌出血来。
赵芷仙被这可怕的景象吓坏了,她哆嗦着?不敢动也发?不声?,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
太后看?到这长指甲,还有妖怪骚动的七尾,瞬间?明白,她不由低低笑了出了声?。
“笑什么!”妖怪触及动痛处,她刺耳叫道。
“你到底是来了。”
南茗不明,装着?吓晕倒在地上,眼睛却半眯起密切关?注当前现状。
妖怪没去理她,尖锐的声?音透着?痛苦的恨意。
“当年我与先帝情投意合,偏偏你来搅乱我们的好日子。若非你心狠手辣,我如何能?落得这个下场!”
妖怪目光游向?太后的心口,恶狠狠道,“我真想知道,你这人心到底是黑的还是红的。你的儿子,要是知道自己有个如此狠毒的母亲。该会怎么想?嗯?!”
太后未被激怒,反而噙着?笑意,笑得有些怅然悲凉,好似沧桑老木。
“你真以为?先帝喜欢你吗?我最了解他不过,他只是爱你的皮囊罢了。若真爱你,怎么我说?你是妖时?他不替出头,我说?要把你的孩子杀了,他连头都没有抬?帝王无情,他怎么会爱你啊?可笑的妖怪,真是可笑又可怜啊。”太后仰天长笑,笑着?笑着?声?音都哑了,她似乎回想起昨日种种,不由湿了眼眶。
她在狐妖手中半分没有挣扎,似乎也认了这一遭。
妖怪目光闪烁泪光,眸子覆满恨意,她捶足顿胸不甘心的道,“他不爱我?他又爱你了吗。我早就给他说?过,你与赵廷谦通奸,他早就知道了早就知道了!”
太后鄙夷地嗤笑一声?,冷然道,“他知道了。我还不是太后,他还不是国相?”
狐妖一哽,她双目燃起火光。她没再说?下去,而是厉声?道:“你害孩子我便?杀你儿子。他一出生,你便?把他送到南安峰,谁知他又执拗要当皇帝。你们人,都是贪婪又固执。要不是他贪心这皇位,我这辈子都没有机会杀他。哈哈哈哈哈!”
她又笑又哭,最后竟是笑着?落泪。想起她那年幼的稚子,又反观如今南渚坐拥天下,享怀四方。
她就恨!她就恨!
当年若非她亲手断掉三尾弃了几百年的修行换回一命,那日他便?与自己的未能?护周全的孩子一样活生生被剥皮。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妖狐被仇恨血染双瞳,滔天的恨意化?作戾怨成为?她的法力。
这其中恩恩怨怨,南茗听了个大概,好歹是理清楚了。
不管当年如何如何,可这妖孽是要杀她师兄的。
师兄的天赋异禀,可师父教?他的东西少之又少。南茗感慨,细思追究,可能?是师父早就知道师兄要回来做皇帝。
师兄是招架不了这妖孽的。
她便?不能?令其得逞!
趁现在,不如当场要了她的命!
赵芷仙注意到南茗的动作,她惊愕住刚开口劝阻,南茗一道手刀砍在肩膀处将其打晕。
掌心聚力,南茗刚提起一口灵气,忽然地面浮现金色纹路,似乎要圈住她。
南茗立即转了个身,心中暗想,怪不得这妖怪要附身,而且不用妖力杀人,没想到这大阵如此灵敏。
只是她没来得及反应,狐妖便?已经注意到她的动作。
“呵,没想到这里进入还有个漏网之鱼。”
狐妖手指刺向?来,南茗翻转了跟头躲了过去,趁机推掌向?前,谁料当头大阵响出钟声?,她被震得头痛欲裂。
迟钝时?,却已经晚了一步。
她呼吸微停,胸前破了个血口子。
南茗登时?眩晕。
“小小修士,还想跟我斗?我在这皇宫住过,对这阵了如指掌。”狐妖眉眼上翘,得意睨着?已经跪倒在地的南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