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虞善:给您送终的时候,我最有孝心,您想看吗?
虞善对余耶的咒骂一路持续到紫光园,她贪了口外头清新的空气,确认已经冷静,勾起娇嫩欲滴的润唇,进了他的书房。
“太师,我来给您送点心了。”
余耶:“搁那吧。”
虞善‘哦’了声,将食盒放在圆桌子上,见他忙碌的连头都没抬,更别说会不会吃这点心了……
她到底怎么得罪他了?
次日,余耶还是没理她,点心也不见他吃,但依旧要她亲自送来。如此三日后,虞善忍不住了!
谁还没点脾气了!
这一日,将点心盘直接搁到余耶桌案上。眼巴巴问道:“太师,我惹您生气了?”
余耶停下手中动作,施舍了她一眼:“恩?”
她一双清澈灵动的眸子,无辜到了极点:“要是我说什么做什么惹您生气了,那肯定也是无心的。您告诉我我错哪儿,我马上洗心革面,坚决改正错误。行吗?”
她回想了一下,前几日去无山居的时候,余耶似乎就看她不顺眼,可实在想不出到底哪里惹他不快……
余耶古怪的盯了她半响,她错哪儿?大概错在她的良心被狗吃了。
庄子山不过给她两本破书,她就日日给那老东西送吃的,而他救过她的狗命,她却一次都未曾送过。
可他能这么说吗?显然,他堂堂权倾朝野的大太师,不能这么说。
最后偏过头,继续运笔,淡淡开口:“不行。”
“那您怎么样才行嘛?”
男人,对于这种问题素来敏感,余耶稍一咀嚼,眯起眼来。
虞善自小长在重华门,男女之事没办过但不比男人懂得少,说完恨不得咬舌自尽。
在余耶反应之际,飞快拿起墨碇在砚台里了捣了捣:“我给您研墨,您就别生气了。”
好在,余耶只冷冰冰瞥她一眼,又继续忙他的,既不赶她走,也不说为什么生气……
她鲜少接触笔墨纸砚这些文绉绉的东西,对研磨更也没经验,只能依葫芦画瓢,随便的很。
目光自然落在余耶手下的宣纸上,写的淮南城堤坝倒塌一事,没敢光明正大的看,只大概看到是某某状告淮南城官员应对失策云云……
余耶执笔在原文上圈圈写写,然后运笔写在右手边折子上,行书遒劲,笔锋凌厉,或野马脱缰又似蛟龙游云。
作为一个外行,也看的出这是顶好的字了。
只是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忽然停下。
虞善疑惑,眸光移到他的脸上,又顺着他视线最终落在自己研磨的手上。
云锦袖口黏着墨碇浸在砚台里,黑乎乎的一团。
她‘呀’了一声,猛的抬手,一道墨黑的弧线同时朝余耶脸上呼去。
星星点点的墨汁从脖颈一路延到精雕的侧脸,直至眉峰……而这张脸的主人,此刻的脸色比这墨汁还要黑许多。
虞善:我可能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