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善有些莫名其妙,想着大抵今天的余太师心情不太好,于是笑的更甜:“瞧您这话说的,一日为爹,终身为爹,我怎么能不记得您呢?”
余耶:“……”
庄子山大笑:“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不如往后也管我叫爹罢。”他一个人笑的开怀,丝毫不在乎对面人渐渐下沉的脸色。
自然也没注意虞善,抽搐的嘴角。
生平第一次喊爹还是在母亲逼迫下进行的,说实话,爹这种玩意儿,她没什么概念,也没啥好感……
不到不得已,能不喊就不喊。
好在,她的这位原配养父看似也不太乐意听她喊。
本是一句玩笑话,庄子山也没想听虞善回应,转眼被她带来的食盒吸引:“今日带的什么好吃的?”
“山药酥卷,您尝尝。”说着习惯性给庄子山递了一个。
在余耶脸色更暗之前,她终于重新拾起本能,给他也递了一卷。“爹爹,您也尝尝。”
庄子山咬了一口,香溢满嘴,含糊道:“行了行了别喊爹了,听听你那喊得不情愿的样子。”
“您说什么呢?我哪有不情愿,大抵是……太师太过年轻英俊根本不像我爹的岁数,所以听着违和吧。”
她偷看了眼余耶的反应,见他方才微黑的脸色,似是缓和许多。
“他年轻?”庄子山冷哼一声:“行,是比我年轻一点。既然你叫他叫不出口,往后认我做爹好了。我适合。”
没想他才这么会儿又重新提起。
……
虞善沉默会儿,看向不语的人,这种时候,原配养父才是最有话语权的。
余耶尝了口酥卷,慢慢悠悠问:“你后院那一地草药不想要了?”
庄子山敛笑:“你敢动一下试试。”
余耶掀起眼皮,幽幽然:“你敢再让她叫你一声爹试试?”
虞善心底升起一丝怪异感,余耶的话让她忽然有种毛毛的感觉,至于到底是什么她还有点懵。
“不叫就不叫!又不是亲生的,搞得像你一把屎一尿养大的一样!”庄子山又拿了一根酥卷,狠狠咬了口。
虞善惊讶,这师傅想来十分坚持自我,竟是这样的软肋。
庄子山还是气不过,冷嘲道:“当爹有什么好?没看人家叫的这么勉强,不像我们做师傅的,乖徒儿每日变着花样给我送吃的,你有吗?呵。”
余耶微提的唇缓缓顿住,凉凉看了眼虞善,不紧不慢道:“哦,那从今日起,无山居有的,紫光园也要。”
虞善被那双阴凉的眸子盯得发寒,连连应承:有有有。
真切体会到什么叫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第二日,白薇拎着一食盒走进房内,脸色复杂。
虞善正翻着手里的棋盘下棋,抬眼疑惑:“你把食盒拎回来做什么?不是让你给太师送去么?”
“奴婢去过了……但太师让人传话说,要您亲自送去,旁人代步一律滚蛋……”到底说不惯粗话,最后一句不由压低了声儿。
虞善默默扔下手里的棋谱,吐出一口气:“行,我去。”他大爷的!
“去备个椅轿来。”她撑着下巴倍感无力,那么远,她真不想走。
白薇又愁了:“太师还吩咐……不让您用椅轿,说这样才能看出您的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