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出了漩涡,他们与晏不孤分道?扬镳,晏不孤应已?回天灵圣教,怎么还会?和师妹在此幽会??
震惊过后一个个接连不断的疑问像迷云笼罩过来,杨铮眼睁睁看着霁非晴上了山,立即进?那座废弃的屋子查探,但屋子里头杂乱,看不出甚么异常。
一会?是晏不孤和小师妹耳鬓厮磨的画面,一会?是宁师弟和小师妹月下?相吻,杨铮心?乱如?麻,坐立不安,在山下?待到天亮方上山。
他先把东西送给宁衡舟,路上遇见霁非晴也是匆匆别过,回了扶玉楼就把自己关在屋里。
霁非晴一整日神清气爽,昨夜晏不孤捉了只金丹中期的魔修过来给她吸食,她竟一下?魔修吸食至死,体内灵力?更充盈数倍。
连血液也在体内肆意颤动。
这是她从没体验过的快感。
那魔修死的很惨,到最后只剩下?一张人?皮,连血肉都没了。
倘若未吸食前霁非晴还有负罪感,那吸食过后,酣畅淋漓的快感完完全全淹没心?中的愧疚和负罪。
霁非晴在松竹林猛的劈下?几剑,霜雪剑意以恐怖之势打落出去,硬生生将地板砸穿出几个深不见底的窟窿。
果真今时不同往日。
她欣喜若狂,还欲调动所有灵力?再使?出一遍,恰好宁衡舟带了早膳过来,他盛粥时,霁非晴的眼神在他身?上从没离开?过。
宁衡舟被她直勾勾的眼神盯得一顿,把碗轻轻放回桌上,回头想调笑打趣她,赫然与她奇怪的眼神撞在一起。
是温柔似水中,带着奇怪的渴望。
奇怪只是一闪而过,更多是心?上人?炽热注视的甜蜜,他假意拧起眉:“师姐,我真这么好看?”
霁非晴缓缓道?:“宁师弟当然好看。”
他嘴角上弯,偏又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晚上要?不要?来听雨阁,池塘的荷花开?了,兴许师姐会?喜欢……”
霁非晴:“不来。”
她确实不喜侍弄花花草草,不如?得闲把赏花的功夫花在修炼上。
宁衡舟把碗盛满递给霁非晴,他抿紧唇没说话,见霁非晴不为所动,情绪忽然低落下?来。
宁衡舟下?午练完剑就回了院子,其实他去不去松竹林都无用,因?为这两年过去,他除了挽的剑花更好看,别的也没长进?。
到底也不愿放弃。
照例给父皇母后上香,他在房中左右无事,把棋盘搬去院子石桌上,自己分饰两角,一时捻着黑子,一时捻着白子。
皇兄尚在时,会?陪自己下?下?棋,皇兄带兵打仗虽然厉害,但棋艺是远不如?他的。
他念起旧人?旧事,轻轻捻一粒白子落入棋盘,眉目亦怀上温柔。
待他拉回游走?的思绪,恍然发现自己身?旁站了素衣白裙的人?,他眨了眨眼,那粒棋子立时从手里脱落下?去,他惊喜唤道?:“师姐,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说,不愿意来么?”
说到后半句,高昂的语调一下?沉下?来。
霁非晴在对侧坐下?,“我不是来看花的。”
明明是一句稀松平常的话,她的语气也听不出甚么亲昵,但宁衡舟心?口一跃,眸轻挪过去:“不看花,那师姐是来作甚么?”
她眸里流转的波光乘夏夜凉风吹入心?底,宁衡舟无端的有些口干舌燥,他起身?走?到她身?旁,握住那只纤长的手,两只手相贴一起,她没有推开?他。
宁衡舟便带着她起来,一同穿过弯弯绕绕的回廊,瀑布声愈近愈大,无形给他勇气,本来只是相贴一起,他勾住她指尖,而后相扣在一起。
池水旁挂着两盏灯笼,照亮池水亭亭玉立的几丛荷花,如?水月光落在洁白如?玉的花瓣上,便在鱼儿在莲叶底下?嬉戏间,宁衡舟轻声开?口:“师姐,以后,我能?不能?不叫你师姐?”
霁非晴坐在石栏上,闻言偏了头,疑惑看他:“那你想叫我甚么?”
“非晴。”
宁衡舟见她未拒绝,又吞吞吐吐道?:“晴、晴儿。”他的双颊瞬息漫上红意,心?口头一回跳得这么快,比上次在星落台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