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压着白东东的侍卫低声道:“给我安静点!”正打算如同往日那般,用手中的权杖给这人一点教训时,却被一人拦了下来。
那位从刚才开始,一直站在莫澜清身后的男子放开了他的手,又默默退回了莫澜清的身后。
堂中,一时安静得落针可闻。
没人注意到,这男子是如何从一个地方挪动到另一个地方的。
县令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咳嗽道:“堂下何人?还不快快跪下!”
俞正奇连忙跪下了,白东东却有些不太乐意,虽然他知道古代动不动就下跪,但如今的确没做好心理准备,便问道:“我能不跪吗?”
县令被他呛了一口,气得想扔竹签教训一番这人,就听下方传来温润如玉的嗓音:“县令,在下有话想说。”
一而再再而三被人打断!
县令审判至今,就没遇到过这种事情!但他知道对方的身份,是京都来的,只能忍着怒气,冷笑道:“先生,你有何事?”
“在下有一样东西,想请县令看看”,莫澜清说完这话,他身后的清风便将一个锦盒拿了出来。
县令虽不知他想闹哪出,但还是让人拿了上来。
锦盒精致奢华,铺面而来就是股难言的贵气。
县令缓缓打开后,望到里面的东西,原本不以为意的面庞瞬间变得丰富多彩了起来,连忙小心翼翼地翻看了起来。
等到他将锦盒盖上后,他竟是立刻站了起来,指着白东东道:“快,快给白先生解绑,让先生坐下。”
白东东:“???”但还是伸手让衙役给他解了,又指了指身侧的俞正奇道:“那他呢?”
县令有些为难道:“先生,这人还有嫌疑,怕是不行。”
听到这话,俞正奇的面色白了几分,白东东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以示安抚后,转头问向莫澜清:“清清,你有法子吗?”
莫澜清点了点头:“你过来。”
白东东便走了过去,莫澜清伸手道:“把手给我。”
白东东又将手伸了过去,莫澜清揉了揉他手腕处的红肿,问道:“疼吗?”
对方的手指偏冷,揉着还怪舒服的,白东东摇了摇头,嘴角的梨涡也深了些:“不疼的!”
“对不起,来晚了”,莫澜清垂眸道歉说。
白东东连忙道:“一点也不晚啊!可及时了!”
这边两人亲亲我我,那里众人却面面相觑,尤其是坐在上方的县令,也不知应不应该打断,只能不断咳嗽,提醒自己的存在。
最终还是白东东想到了还跪在地上的俞正奇,他忙道:“清清,把这事解决我们就回去。”
莫澜清笑着说好,便温声道:“县令,即便从俞正奇包中搜出画本,也不能证实他读过此物。毕竟谁也不能证明,此物就是他的。”
县令点了点头:“可这也不能摆脱他的嫌疑啊。”
“可否看下搜到的罪证?”莫澜清问完这话,县令就同意了,让人把画本给两人看。
白东东凑近一看,瞥到上面的内容后,整个人都震惊了,这画本上画的,竟也是几个火柴人,根本就是他的盗版!
即便两者有差距,但火柴人长得都差不多,寻常人根本不会当一回事,更遑论这种画风,在古代尤为稀奇,旁人随意一瞥,就以为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哪里会想到,这根本就是陷害?
而和他的画面文字不同的是,此本画册上,讲的都是一些反朝廷的言语,□□的叛国行为了。
白东东这才意识到,怪不得之前那衙役一看到他,就认为他是罪犯了,定是有人特意陷害他的,他直言不讳道:“县令,这不是我画的。而且这种画风,只要看了我的图画,都能模仿,上面的字迹,和我的不一样。”
县令听后轻咳了几声,说道:“这事本官已知道了。”
若没看到刚才锦盒里的东西,他自然不会听信,该怎么判怎么判,但如今却不一样了。尤其想到这事竟然这么巧合,长年官场漂浮的他,嗅到了点阴谋的味道。
于是他道:“如今这画册……”看了眼莫澜清,恭敬道,“先生,可有什么想说?”
“在下有一证人,可以作证。”莫澜清温声道。
县令连忙道:“有请。”
就见一个中年男子捧着厚厚的账簿快步走来,白东东望到后,一下子认出了这人,可不就是那日给他送钱的男子吗?
这男子行礼后,恭敬道:“大人,草民乃紫气商会的掌柜之一,今日特来作证。”
县令听到这话,精神一震,立马道:“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