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在监狱里服刑了差不多一年的林蔚,突然有了消息。
“林蔚说有东西要交给太太,还说务必要让太太去取一趟。”
还是同一间病房里,高远当着两人的面,如实道。
林挽正在给江慎庭削苹果,听到消息眉宇间皱起一抹疑惑,将手上的苹果递到了男人嘴边。
江慎顺着那一口香甜的苹果,看向林挽。
这是在问她什么想法的意思。
林挽收回手,情绪很淡的道:“她在监狱里,我和她又如同仇人一般,她能有什么东西要交给我?怕不是知道林益远死后,恨不过想把我叫过去骂几句吧?”
高远也十分疑惑的笑了笑,回道:“林蔚来说不是骂您,是林益远死前,寄了东西给她,是有关于您的。问是什么,她又不肯说,一定要当您的面说。”
林挽皱着眉放下手中的刀和苹果,看样子是不太想去的。
江慎庭看了她眼,轻声道:“想去就去,不想去不理就是了,别放在心里不开心。”
林挽撇撇嘴,想了十几秒,最终道:“今天下午你要进化疗室,我送你进去之后就过去一趟,等你出来就我也刚好回来,你醒了我就告诉你是什么。”
江慎庭握住她的手笑起,“知我者谓阿婉也。”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林益远死前寄给林蔚,又让林蔚转交给林挽的东西,很重要。
下午,三点。
林挽到了江宁市第一看守所,看到林蔚的时候,差点没认出来。
林蔚剪了个只到耳后的短发,素颜朝天,很憔悴,一年的时间像是老了十岁。
她看到林挽,依旧是一副恨之入骨,鄙夷不屑的模样,戴着手铐的手拿起一旁的电话。
林挽也拿起来,等她先说。
“爸死了,林家的财产都到了江家手里,林挽……你很得意吧?”
林蔚瞪着玻璃窗前的林挽,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咬出来的。
“那些财产,是方家的,我外公和外婆的。不是林家的,慎庭只是帮我,将林益远抢走的东西拿回来。”
林挽连一句父亲的称谓都不叫,因为在她心里,林益远早已经不是她的父亲了。
林蔚咬着牙,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狠狠的瞪着林挽。
“你要是专门叫我来听你骂我的,那我走了。”
林挽并没有兴趣和她吵架。
“站住!”林蔚看着林挽就要放下电话的动作,大喊了一声,然后喘着气又瞪了好几秒,道:“爸死前给我寄了封信,是他死的那一晚寄给我的。有一张纸里面写的都是些什么对不起没有能好好养育我的话,还让我出狱后有空去墓园奶奶坟头祭奠。”
林蔚叹了一口气,将信从狱服里拿出来递给身后的狱警,而后才继续拿起电话说道:“里面还说了什么我最喜欢吃鱼乡镇哪家老板娘的鱼头汤,还说什么我最喜欢吃蓝莓巧克力冰激凌。他娘的,看完信之后我还在想爸是不是犯老年痴呆了!我出生的时候奶奶就死了,就没回过鱼乡镇,哪里来的喜欢喝鱼头汤!还蓝莓巧克力冰激凌?我最讨厌吃蓝莓!”
喜欢喝鱼头汤的是林挽,小时候喜欢吃蓝莓巧克力冰激凌的,也是林挽。
林蔚盯着林挽,满脸无语,“我看了这封信三遍,才发觉这封信根本就不是写给我的!是写给你的林挽!可新闻里不是说你已经死了吗?我觉得很奇怪,爸为什么要写给你的信寄给我?直到新闻里播放爸突然坠楼死了,我又把信看了一遍,这才发现……信的底部,空白部分,有不一样的地方。我好不容易借了狱警的铅笔扫了一遍,上面写着,把信交给江慎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