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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稚的状态明显一条比一条好,一整天,导演笑得停不下来,脸都要笑出褶子,“你小子今天是怎么了?状态起飞啊。”
给剧组省了好大一笔胶带钱。
女主演然姐对他挤眼睛,暧昧地暗示:“也不看今天谁来了。”
沈稚急急用手肘碰了碰她,“然姐!”
“好了好了,知道你害羞了,赶紧过去陪朋友吧。”
原来是有喜欢的人在场,难怪状态这么好。导演了然,开始乐呵呵地赶人:“快过去,别让人等急了。”
沈稚正经地说:“我还没表白呢…你们不要、不要在他面前乱说。”
这孩子。
导演笑得褶子更深了,“行行行。”
然姐也乐得不行,“等了这么久,等会可得好好哄哄人家。”
沈稚被打趣,面红耳赤,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走过去。
但就在快接近时,剧组放在外面的木制道具突然倒塌。沈稚先是呆愣了一下,接着以极快的反应速度想要闪开,但时间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道具在他面前,笼罩下来的阴影几乎将他吞噬。
“闪开!”
沈稚被楚松宁扑倒,紧紧护在怀里。
“砰!”道具轰然倒塌,灰尘四起。
离得近的工作人员目睹了这一幕,语无伦次地说:“道具!道具倒了!”
“卧槽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倒了?”
“我记得这个刚刚放着好好的啊!”
顾北辰呼吸一滞,疯了般冲上去,大吼:“愣着干什么?!快过来帮忙啊!”
沈稚被他紧紧护在怀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楚松宁被砸。无力、恐慌、懊恼、悔恨齐齐缠绕纠缠心脏,让他恨不得杀了自己。
楚松宁紧闭眼,额角上血流如注,很快流过下颚线,顺着下巴一滴一滴滴在沈稚的脸上。
沈稚惊恐地看过去,声音带着慌张无措:“哥,你还好吗?哥,你看看我。”
沈稚费力地把被压住的手抽出来,无措地用手捂住他额头上的伤口,语无伦次:“你不要睡着好不好,不要睡。睁开眼睛看着我,你看看我好不好…”
楚松宁依旧紧闭眼睛,脸色苍白,失去血色。
“哥…”沈稚哭着说,“我还没有和你表白,你能不能睁开眼,看看我…”
“我求求你,求求你…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
*
重、疼,心脏像被挤压般呼吸不上来。
……
【嘀嘀嘀!!系统检测宿主生命体征正在急速下降。】
【危险!危险!】
……
急救室的灯亮起。顾北辰冷着脸靠在走廊上,身上还带不知是谁的血。
沈稚站在走廊,像没有意识的游魂。马力围着他问了好几个问题都没有回应。
“我说你们!!小楚还在手术室,你也跟个哑巴一样不说话。快急死我了,你能不能回我一句话?”
听到关于楚松宁的消息,沈稚呆呆地回头,眼泪无知觉地砸在地上,“马哥,是我的错,对不起…我对不起他,马哥…”
马力心里也不是滋味。他知道沈稚有多期待今天和楚松宁见面,可偏偏在今天发生了这种事情。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对不起…”
他灰头土脸,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还在流血,狼狈极了,在空荡的走廊蹲下身,失声大哭。
……
老陈端着混了药的饭菜进去,推开门,叮嘱:“今天的饭,要记得好好吃。”
祝宋涟注视着阳台,看着“楚松宁”浇花,头也不回地说:“放在那吧。”
“一定要记得按时吃。”
“嗯。”
嘎吱,门被关上。
祝宋涟站起身,向“楚松宁”撒娇抱怨:“每次都给我这种掺药的饭,我才不想吃。”
还没走到阳台,祝宋涟心脏突然无法抑制地一阵刺痛。
呼吸逐渐困难,他倒在地毯上,天旋地转间,耳朵不停地有耳鸣般的嗡嗡声——
“你这样,大学该怎么办?”
“说什么傻话…”
“不会不要你的。”
属于同一个人的声音不停在耳边重叠环绕回响。
阳台,浇花“楚松宁”虚化消失,祝宋涟的眼神逐渐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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