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望!”
陈望吓了一跳,拿着手机的手都抖了一抖。徐瑛已经“砰”地趴到她办公桌上盯着她:“你看热搜了没有,谢致那个?”
她吞了下口水:“……有、有看。”
“那女的是你吧?”
陈望瞪大眼睛:“不——”
“那外套是我们逛街时买的,我绝对没瞎。”
陈望哑口无言。
大意了。
见她默认,徐瑛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拍拍心口:“我第一次离热搜这么近,有点紧张。”
陈望反而被逗笑了:“我也很紧张。”
“你紧张个毛!”徐瑛把椅子往前拖了拖,压低声音,“你们是男女朋友啊?”
陈望立刻把头摇成拨浪鼓:“怎么可能,我们——就是认识。”
“怎么认识的?”
“……说来话长。”
“长话短说!”
陈望斟酌了片刻:“你——看过《放学路》吗,那部电影?”
徐瑛点点头:“看过啊。”
“那个絮絮,是我。”
徐瑛眨了眨眼睛,抬手扶住了下巴。
另一边,思宜看着仍然淡定地在镜头前拍照的谢致,又看看老神在在的向平川,忍不住出声:“哥,热搜你不管吗?”
“管啊。”向平川努努下巴,“等他发。”
“这都下午了,粉丝都在等呢。”
“那你去跟他说。”
思宜立马认怂:“我不敢。”谢致对陈望态度不一般,她又不傻。
向平川语重心长:“你还小,不懂,这事儿得他自己表态。”
“谁说我不懂了,”她小声嘀咕。
向平川一眼看出她心思:“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小刘明显要上道许多:“我猜,哥是不知道怎么说吧。”
“可能还不止是这样。”向平川摸摸下巴,故作高深。
谢致结束了拍摄,换下衣服,终于重新拿起了手机。
热搜仍十分欢腾,因他的沉默而愈来愈热烈。消息一栏一如既往,满满的红点。他点开加号:“是——”
是什么?
昨晚才因陈望单方面给两人的关系下定义而气恼,转眼自己就被要求交出一个答案。他不爱虚与委蛇那一套,向来有一说一,可与陈望——他不想与她流于朋友之交,试图在脑中找到个更亲密的关系定义,半天,无果。
兜兜转转、百转千回了十四年,只是朋友。
谢致觉着此事不妥,当下却只能挫败而无奈。
傍晚,陈望终于看到了“特别关注”一栏的红点,立刻点开。
“@谢致:是朋友。”
底下已经是五位数的转评,表白有之高兴有之放心有之。陈望握着手机,说不清是释然还是怅然地长出一口气。差点就自作多情了,她想,不应该不应该。
第二天她休息。这几天,一个谢致从天而降,惹得她心绪不宁,另一边还惦记着工作,着实让她的头脑有点混乱。于是她早早洗漱,闷头大睡到第二天午饭时才醒。
是被枕头下的手机震醒的。她迷瞪着眼去摸手机,习惯性划了下屏幕,还在震——不是闹铃。于是往左边移了点,划了下,不震了。
“喂……”
“你还没醒呀?”陈妈妈的声音响起,“快点穿个外套下楼。你爸载我回来,现在去台里了,东西太多我一个人拎不动。”
陈望一头滚进被子里,咕咕唧唧半天,认命地起床穿外套拿钥匙下楼。
今年的春节比去年早了半个多月,陈妈妈已经开始准备年货了。东西满满当当摆了半个客厅,陈妈妈瞧她还蹲在地上发呆,把她往卫生间里推:“一脸油,快去刷牙洗脸。给你带了米线的外卖,洗完快出来吃,一会儿就凉了。”
受到食欲的鼓动,陈望总算拖拖拉拉地挪动了步子,洗漱完到餐桌边拆外卖盒子。陈妈妈状似无意地提起:“刚刚门房的老钟说到你了,问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陈望一口米线还没咽下,一脸茫然:“啊?”
陈妈妈气定神闲:“他说前几天晚上有个男的送你回来,看你俩在门口依依不舍的。昨天晚上也是同一辆车送你回来。”
陈望默默把脑袋埋进碗里。